姜舟林
忽然传来蝉的嗡鸣,在梧桐高处
像一根锋利的银针,刺入初伏的肌肤
闷热的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
露出阳光、白云,还有袅袅上升的炊烟
多彩人间,有过飘雪的覆盖,也有炭火暖身的体验
躲在空调房里的,是怕热躲懒的人,还有四体不勤的人
四婶用蝉声这根针,为生活缝补破洞
玉米须是取之不竭的绒线,把艰难拽得老长
额头上汗珠渗出,蓝布衫贴紧脊背
腰肢弯成门前的那座石拱桥,但不用抬头
就清晰看见儿子在大学的身影,眼眸如蝉声明亮
我在湿润的目光中,看到了童年,掏鸟、捕鱼
那次被菱角的密藤绊住,呼救声如蝉鸣般急切
从此,蝉鸣成为生命的脉动
奔波路上不知疲倦,一如歌唱的蝉
想把蝉的形象画在宣纸上,冬天看着它发呆
不知声音如何展现,好在蝉鸣在心中振动
邀来四婶,问她画里的蝉,和玉米地的有啥区别
她可能会说,儿子也像画中的蝉,能飞出来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忙碌的一生,不及一声蝉鸣
我只能写出“菀彼柳斯,鸣蜩嚖嚖”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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