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兵

“北京西山深处有一座辽代古庙,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流泉,有300年的玉兰树,200年的藤萝花,是一个绝妙的地方。近20年前,我骑自行车去过一次,当时古寺虽已破败,但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今忆念难忘。”季羡林先生曾写下这样一段文字,文中所提到的那座辽代古庙便是位于北京海淀区阳台山东麓的大觉寺。

前往大觉寺当天,因恰逢“早高峰”,又遭遇雾霾围城,一路上慢慢悠悠还真有“腾云驾雾去拜佛”的妙境。公交车绕经圆明园、颐和园,过百望山、温泉镇,终于停在了“大觉寺站”。沿缓坡一路向上,步行约15分钟便抵达了大觉寺。

这座建于辽代(公元1048年)的寺庙,至今已存在近千年,寺内有古树近160株,千年的银杏、300年的玉兰、古娑罗树、松柏等,碧绿一片。春天的玉兰花、秋天的银杏叶,衬着寺院内的红墙绿树,美得亦真亦幻,不可不观。走在清幽的禅院里,有些不敢相信所感受到的一切。好像迈进了门槛,寺院外卖山货的小商贩的声音就变得遥远,漫步上桥,身后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大觉寺背靠林莽苍郁的青山,一股清泉从山上涌出,四时不竭,汩汩流入禅院,我便缘清泉而上,寻觅古刹中的秋日奇观。

其实此行我不为参禅,只求望一眼古刹里的银杏叶。无量寿殿前,左右各有一株千年银杏树,格外引人注目。乾隆皇帝还为此树留下赞诗:“古柯不计数人围,叶茂孙枝缘荫肥。”银杏粗壮的树干因年代久远而变得疙疙瘩瘩,像打着命运的绳结;巨大的根系向四面八方延伸,拧到地底。如此厚重的根基,摇晃出几十米高的枝叶,微微泛黄的叶片如折扇般舒展,舞动在风中,相交在云里。因为还没到深秋,银杏的叶子大部分还很碧绿,只有外缘的一圈叶片镶上了金色的裙摆,地上的片片落叶,也仅仅铺出一小片金黄。大觉寺的秋,看样子要轻轻地到来,然后悄无声息地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