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波
恰好有月,月下的桥是青石板,又连着水不多能见底的湖,我才敢看见一双眼。
每一只眼都是星一样的辽阔,每一颗星都为每一株草戴了帽,在水中洗得那么绿,绿的让我看见一个女人的春天,春天里一个真实的我,一个梦幻的我。
你不坐桥上,坐在我身旁这片草上,纤细的手指抚弄草叶,是不是在摘那月色星光修饰的草帽——戴在我心尖上,每一指的抚弄,恰似弹奏这夜的曲。
我听见小草在歌唱,轻轻的晚风伴奏。你说,跳舞吧!嗯。跳舞吧,你的身影化作一片彩虹,彩虹里的蝴蝶,那么优美,雅致——春夜的旋律飞盈你的裙。
你飞舞的红裙与俯首又昂头的绿草,好似那朵花,又一次绽放。后湖成为我的后花园。就在那里呵,我又一次见到了,阔别半个世纪的女人,在这个春天的夜晚。
我不想说,也不敢唱,不能惊醒沉醉的月光,徜徉的水色——它们让我的回忆成为酣美的梦乡。
遥远的地方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仿佛时光老人揪着我的耳朵。他问,他问,在这沧桑的红尘里,又一个春天都绿了草红了花,也白了那个女人的发,为什么还年轻你的心?
那是因为,海之蓝醉了我的梦,不由自主地走近了茗湖,坐在一片浅草上,把我自己投影给这清澈的水——有谁怀疑流水的声音会老!流水永远歌唱,就像时光不老,少女永远十八岁,我一直是她的新娘!
茗湖呵,我且掬一捧水,舍不得洗一洗昏花的眼,舌尖颤慄着,每一滴水都在这上面萌芽新春的绿芽,绽放岁月的花朵。
又一声炮响,炸亮了我的眼,蓦然惊醒,我真的坐在湖堤上。却又是老家的后湖,是我曾千娇百媚的茗湖。醉了我做了春天的梦。
梦醒了,春天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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