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金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蛰居一冬的生灵们纷纷出洞,开启新生活,并以不同的方式向人类报告它们的复出。最活跃的当数青蛙了:水田里、池塘边、渠道里,只要有水的地方,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即使它们为了躲避天敌,巧妙地伪装,但“咕咕呱——,咕咕呱——”的叫声还是会把它们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
农谚说:“癞蛤蟆打哇哇,四十天吃疙瘩”。是说,听到青蛙热闹的叫声,离收割小麦,吃面疙瘩就不远了。离开农村来到街市上,好多年都没听过蛙声。自从迁到新居,离农村近了,离田园近了,暮春、夏天的夜晚,不断有一阵阵蛙声传来,叩击耳鼓,沁人心脾。每当一阵阵蛙鸣传来,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
小时候,我最爱做的就是捉蝌蚪。来到水塘旁,水田边,只见水中一只只小蝌蚪摆动着尾巴游来游去,像一个个活动的小逗号,便脱去脚上的鞋,在浅水处,轻轻地用双手一捧,就会捧上几只小蝌蚪来,顿时有了凉丝丝、滑溜溜的感觉,像抚摸婴儿娇嫩的肌肤。回来养在破缸或破盆里,一天观察好几遍,有时还顺便从水塘边捞把水草作为它们的栖身之物,小蝌蚪随遇而安,欢快地游来游去。不几天,那些周身黑乎乎的小蝌蚪,逐渐脱去了小尾巴,变成了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青蛙。它们的肤色也由墨黑色变成了翠绿色,不知不觉间,它们都逃得无影无踪了。
年龄渐长,要帮着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放牛或者割牛草、割猪草,离不开田间地头水塘边,但见水边一只只青蛙瞪着绿豆般的眼睛警惕地望着我们。绿油油的秧苗、绿莹莹的青蛙,还有一群“踢死蛤蟆弄死猴”的小伙伴,那是一幅美丽的乡村油画,永远成为我记忆深处的一抹亮色。走过田埂、塘畔,随处可见青蛙跳动的身影。随着一股清凉,青蛙把尿撒了我们一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到了傍晚,水田间、池塘里“咕咕呱——,咕咕呱——”蛙声此起彼伏。蛙声是天籁之声,是丰收的乐章,是人们对五谷丰登的祈望。劳作一天的人们枕着“咕咕呱——,咕咕呱——”青蛙悦耳的歌声入眠。大人们是不会祸害青蛙的,偶尔发现我们残害青蛙,定会不依不饶地训斥或打骂,因为他们知道青蛙是庄稼的守护神,是捕虫能手,当发现害虫时,它会突然间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害虫卷入腹中。“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正因为有了青蛙这些有益的动物,才保持了自然界的生态平衡,才有了大地的丰收和农人的喜悦。
前些年,青蛙竟成为菜市场上的卖点,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加上农药、化肥污染了水源,青蛙险成濒危动物。所幸,《野生动物保护法》利剑出鞘,青蛙纳入受法律保护的动物,禁止食用。使无数只青蛙免遭劫难。渐渐地,我们又能听到青蛙的歌声了。
今晚,蛙声又起,夜深人静,周围的蛙声竟变得更加清亮悠扬了。今夜我会枕着蛙声甜美入梦,梦见多彩的童年,梦见故乡,梦见英俊的青蛙王子,还有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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