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日
“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着,也看不到,但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每每读到季羡林先生的这段话,我的心里都会炸响过年吉祥的爆竹。
尽管我生长在四季分明的中原,但在我记忆深处的年,是那么的红艳,那么的喜庆。腊月,走在街上,随处可见摆在街边的对联、年画、灯笼、爆竹,而挂在店铺中一排艳红的中国结,如同一串喜庆的音符,在我的心头轻轻一拂,我便悄然醉在那艳丽的红里。
过年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春节那天,无论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还是雪域高原,天涯海角,到处都是鞭炮阵阵,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热切的祝福,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气氛。
如果给年选择一个色彩,只能是红,纯正的中国红,最红的红,大红。艳丽、饱满、喜庆,在中国,它属于传统,属于民俗,平常的日子因为它而变得精“彩”无限。中国结,新娘的红盖头、红棉袄,锣鼓上的红绸布,秋天经霜还挂在树上的红柿子,大红枣……新年就捧着这种红一步步出场,把村镇和城市的庭院、楼房、街巷等衬托得喜庆鲜亮,给了我们不少遐想和欢喜的空间。
在老家,过年第一件事是贴春联,贴上辞旧迎新、增福添彩的祈盼。每年除夕之前,大哥找了板凳或梯子,喊了我和妹妹,先把大红灯笼挂在大门口,再把去年贴在门窗上面已经有点泛白的春联除扫干净,之后,把崭新的春联用打好的糨糊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母亲还要把红色剪纸贴上窗户和小物什上,更给春节增添了浓郁的艺术色彩。等都贴完了,父亲会拿出一挂鞭炮在大门外燃放,此时,所有的期盼都在此刻炸响。
村子里,各家各户的门上,车上、灶台、水缸、猪圈、树木,甚至箱子上、柜子上,凡是有关生计的一些大件物什,都会有它闪动的影子。红纸金字,新鲜喜人。这些新年特有的红色,这些来自古老农耕历史的深处,铺天盖地的红,是一种悠远的吉庆,一点隐隐的希冀:鸡鸭成群、五谷丰登、牛头兴旺、财源广进、春色满园、耕读传家、细水长流、梅雪报春、出入平安、肥猪满圈,凡是吉祥的话语都在红红的祝福里。
红红的中国年,从接近除夕的黄昏到新年零点的钟声敲过,再到新春的第一缕光芒微露,再到早晨,到上午,一直到即将走出新春的元宵节,红红的雨一直落着,一浪高过一浪,红色的精灵伴着喜悦在人们的心底跳跃,而舞动这红雨的主人和孩子该有多么雀跃和美好的心绪啊!他们的脸被照亮,显得酡红,他们的心慢慢燃烧,像饮了一杯杯的醇酒,哪儿都是美的,哪儿都是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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