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留住乡愁?对于乡土作家黄孝纪来说,用文字为生他养他的湘南小村——八公分村搭建一座“纸上的乡村农事博物馆”,留住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和启示,无疑是他留住乡愁、保存历史的最佳选择。在其新作《故园农事》中,他以散文的形式回顾了上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间这个村落的往事,书中有关于种田、作土、育山、养殖等农事的记录,有他与家人、故友、长辈发生的温情故事,更有对农事记忆沉寂的怅惘和建设美丽乡村的思考。他以小切口表现时代的大主题,力求在本书中展现农民生产生活方式的变化,折射历史的变迁。
作者在乡村长大,亲历了生产队解散、分田到户、农民工进城的全过程。多年务农的经历,让他对过往乡村农事的艰辛认知深刻。扯秧莳田、挖土种地的父母,不戴口罩杀虫、给稻田斛水的姐姐,翻土捡拾遗落花生的老人和孩子……但他的笔下,极少流露出对生活不易的抱怨,而多以明亮的底色来讲述农业与农村、农人与农事须臾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以及亲友在山林水土间耕种时的温馨画面。在他看来,故园农事就如早年间他和家人最牵挂的小鱼塘边上栽种的橘子树,“繁花如星,芳香浓郁”。
顺着书写的脉络,可以看到作者曾带着父母的期望和心中的理想,通过高考脱离了农民身份,成为“吃上国家粮的人”。而当理想实现后才发现,自己阔步向前时,农村已成为“回不去的故园”,新一代的乡村孩子更是因为物质生活的丰富,“丧失了那份与土地肌肤相亲的情感和耐力”。作者的身上浓缩了无数农民的经历。逃离与回归,或许就是现代人生活的围城。
书中《打桐子》一文,描述的是曾经赖以生存的桐子林被砍伐殆尽,引得作者无尽惋惜;《守山》记录的是部分村民肆意毁坏山林,作者对此痛声批判;《挖锰石》中,他讲述的是个别村民抽取江水淘洗锰石导致山表破溃、黄流漫漶;而在《养狗》一文中,针对许多地方一度禁止农家养狗和鸡鸭,他直言“这类规定未免太简单粗暴、矫枉过正了。一个没有鸡犬相闻的村庄,纵然房屋精美,街巷井然,终究过于寂寞单调,太没有生气了。”这一切都源于作者对土地的深情,对乡村农事重要性的深刻认知。他诉说着对故土的爱恋,抒发着对建设美丽乡村、留住乡愁的期盼。
一部《故园农事》如同一段乡村农事发展史,在纸上博物馆里默默诉说着时光留下的故事。书中不仅记录了属于我们的光荣与梦想,承载了我们往日的回忆和情怀,也在提醒我们:不忘来路,才能更好地走向远方。
(李 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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