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南湖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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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那棵柿子树


陈茂声

“柿叶翻红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红楼。”又到柿子成熟季。每当看到庭院、山野间红彤彤的柿子,不禁让我想起老宅那棵悲惨的柿子树,怜悯之心一时难以平伏。

老宅院的东侧有棵柿子树,记忆中是兄长于20个世纪60年代中期栽的。栽时细得像根黑黑的干材棍,光秃秃的。不过,其周围还有诸如栀、菊和几株已忘记名字的花卉,构成一个小小的花壇,使院落一片清新。

柿子树在家人的呵护下,如同婴儿,一年一个样,不断地挺直腰板,昂首挺胸,渐渐地长大、壮实。几年下来,树干就长至合掌粗,密密麻麻的大叶片,绿得油光发亮,在枝桠上一层层地向外延伸,遮了半个院落。每到夏季,只要微风拂来,那些叶片就像无数把扇子,扑闪扑闪地,调节着空气的温度,俨然一台天然的空调。即使风纹丝不动,柿树下的温度明显低于外界气温,在柿树下吃饭、歇息,也总是凉丝丝的。

还记得刚挂果时,虽只有三五个果实,而盈嫩的枝桠还是承受不了那种分量,压得它弯腰哈背。而成熟后的柿子酷似一盏盏红灯笼,很是可爱。

柿子的品种较一般品种晚熟些,但比一般品种个(儿)大、皮薄、肉嫩、汁甜。而正因为时间差,赢得了好食者的青睐,也就给我们家带来微薄的收入。每年采摘后,母亲总是将青柿子烫熟,或将泛红的柿子用被絮暖熟后拿到集市上去卖,以改善家庭的生活。不过,母亲也总舍不得全部卖掉,每年都会留下一些为我们解馋。

我是伴随那棵柿子树长大的,它把根扎在那里,没有浮念,而我则没它那样专一执著,为了一己之利,不得不离开它。尽管三年两年的深秋季节,还回去看望它,其实是向它索取。它也总是大方的敞开怀抱任我采摘。而每每吮吸它那蜜一般的果汁,甜透了我的心底。可后来老宅倒塌,邻里搬迁,只剩下无人为伴的柿子树孤零零地守望着那片故土,令我伤感。

不知是故土难离,还是惦念那棵柿子树,记得两年前回家时,远远观望挂满枝头那红彤彤的柿子,酷似身穿黑衣裙的少女,撑着一把红阳伞在企盼着情人的归来,让我产生爱恋与激情;当角度变换,视觉中它又像一盆熊熊的火焰,使我的心顿时增添热度。在我亲近它时,可能是离别久了,眼前的柿子树显得更加高大丰满,也傲气了许多。我只能攀爬,似乎玩起了小时候猴子荡秋千般的游戏,并借助竹竿向它索求。随着一颗颗果实的下落,竹筐不断地盛满,那种沉重的喜悦,不仅荡漾在我的脸上,更乐在我的心里。

多少年,我与那棵柿子树在相逢与离别中,亲情感是不言而喻的,默默地藏在各自的心间。然而,仅仅两年时间没和它亲昵,它却像老宅一样与我们永别了!其实,并非它老去,而是当地为栽培一片桂花苗圃,视它为另类,强行地将其连根铲除。它虽然60余岁,但还没到老朽无能的地步,还精力旺盛,还具有硕果累累的能力。可如今,它凄惨地躺在那里,再也无力为我做奉献了!

我不忍心再走近那片土地,不忍心再去看那棵无辜的已没了生命的柿子树,因为,我非常愧疚没能保护好它,怕看到它会伤心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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