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金
瞿老师,1954年出生,大我8岁。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网,人与人之间总能扯上亲戚,七拐八抹,瞿老师管我叫表叔。亲戚加同事,因此,我们的关系特别好。
瞿老师忠厚、老实、耿直、勤奋、好学,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很优秀。1972年,高中毕业后,大队安排他到学校教学。充满朝气、富有激情的瞿老师有了用武之地,决心在三尺讲台上施展抱负和才能,他一心扑在教学上。
1978年民师整顿,我有幸被录用,与瞿老师做了搭档。课余我俩常聚在一起,交流教学经验,谈管理,谈家庭,谈理想,谈人生,感情日益加深。
1981年,瞿老师考取了潢川师范,脱产学习两年,转为公办教师。成了全大队为数不多的吃商品粮、拿国家工资的人。
1983年,瞿老师师范毕业后,又回到大队小学教学。1988年作为教学骨干调到乡直小学任教。此后,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瞿老师有3个子女,上面还有两个老人,家庭负担很重。但为了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把家搬到了街上。把孩子一个个供成了高中、大学或师范,实属不易。好在后来孩子们都很争气,双双都找到了工作,有了丰厚的经济收入,安居乐业。
瞿老师是一个要强的人,当年家中只有他一人的工资,为了生活不比别人差,他种了很多地,还利用寒暑假随“行夫”(交易员)南下北上贩卖牲口。长期的辛苦、操劳使他过早地憔悴了,工作中的诸多不如意,家庭的经济、生活压力,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1997年,我的家也搬到了街上,方便了我们的联系。2000年,他的二儿子师范毕业,分到我任职的朱皋小学任教,便成了我们经常谈话的主题。
有天晚饭后,他去了我家。人瘦得变了形,眼睛红红的,精神萎靡,表情木讷,语言也非常消极。简短的寒暄之后,又扯到他的二儿子。瞿老师一个劲地强调,孩子初为人师,幼稚不懂事,没有社会经验,不知道人情世故,拜托我多关照,多批评教育。走时,还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放。瞿老师的反常,让我不知所措,认为他是过于客气。事后回想起来,他是在托孤,是在安排后事!
因盖房子他与邻居发生了矛盾,几经调和无果,使他的精神彻底崩溃。特别是他作出最大的牺牲和让步后,邻居依然不依不饶,他绝望了。2001年夏天的一天,瞿老师回到了父母家,陪父母度过了一个夜晚,说了许多绝望、厌世的话。第二天,他喝了农药死在回他老家路边的玉米地里。我得到消息时,怎么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怀着对一个亲戚、同事的沉痛悼念,忙前忙后地帮着处理丧事。从入殓,到火葬,再到入土为安,亲眼看着他走向另一个世界,时年47岁。
瞿老师离开我们已经18个年头了,但他生前的一幕幕时常清晰地浮在眼前,挥之不去,欲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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