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静

素有“小汉口”之称的余集镇是商城县三个全国重点镇之一。说起硬板馍虽不及早些时候的“三大桩”（土布、板粉、鱼秧）出名，但在老百姓的心中硬板馍的地位更高。俗话说“民以食为天”，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除去果腹的作用，要注意味觉的感受，还要注重精神的享受。

余集的美食之一——硬板馍，会让人垂涎欲滴。硬板馍， 顾名思义是用硬板做成的馍。先来了解一下“硬板”的意思，用木头做成，一般选用柳树做模具。在木板上挖两个至三个凹槽，后面带个把儿，反向刻着各种代表吉祥如意的物象。其中有花，牡丹、荷花居多；有鸟，喜鹊、燕子最为常见；鱼，象征着年年有余……

模具上的图案刚开始是毛糙的，时间越久越光滑圆润，做出的图案越精美。模具准备好了，我们进入到最关键的一环：做馍。首先把糯米和籼米按4比6的比例兑在一起，过去倒入石臼中，舂烂直到粉末状。现在条件好了，直接磨成粉。比例要准，糯米太多的话，太软，不易成型；籼米太多的话，口感差，糍性低。接着在米粉中加入适量的水，和弄和弄，揉成面团。紧接着把面团放在蒸笼上蒸，等热蒸汽直线上升，并散发出大米的清香，就是代表蒸熟了，蒸透了。然后把蒸好的面团放在一个大容器里（陶瓷盆最佳）。用手反复搓揉，使之有一定的弹性、延伸性、黏性、可塑性，整个过程要干净、流畅、利索，达到面团光，面盆光，手上光的效果。剩下的的工序是揪成大小适中的面团，放在准备好的模具里。用手使劲压平整，这样不易裂缝，美观，倒出来放在平台上就算成型了。最后一个步骤：添彩。当硬板模成型后，到竹园里剪一片既不太老也不太嫩的水竹叶，去掉头尾，取中间一段，折成扇状，蘸上红、绿等染料（食品专用），手法如“蜻蜓点水”，一块块精巧硬板馍便“诞生”了。置于通风干燥处阴干，阴干后可浸泡水中，能长时间保存。

每到农历逢双，在余集农贸市场的两侧，或用筐装，或用木板支个摊子摆放上花花绿绿的硬板馍，供人挑选。或蒸、或煮、或烤、或烙、或炸，硬板馍百吃不厌。我最爱吃的要数炸馍了。馍切成小块，倒油适量，大火烧至六成热，改成小火，一块块下锅，炸至一面变色时，翻另一面，不停地翻，让两面受热均匀。油温不能太高，否则表面起泡，炸至两面都是金黄色时捞起来沥干水分。取一白色小碟子，装适量糖，美味可口的糍粑粘上这粒粒晶莹剔透的白糖，入口松软香甜。

一旦到了冬天，万物销声匿迹，凝重起来的不止是空气，还有水、苍山、北风、窗花、雾凇、枯树、暖阳。眸光散落之处，加深了冬的寂寥、孤寒。这时候需要硬板馍来提神了！

如果在一个有雪的日子就美妙了。窗外，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晶莹着渴望的梦。屋内，一红泥小火炉，温一壶老酒。不喝酒也成，用一大瓶可乐，加上姜片、枸杞、冰糖，慢慢熬煮，味道也是不错的。旁边用火钳夹着硬板馍，放炭火上烤，几分钟后，中间会鼓起一个透亮的泡，清香扑鼻而来……约三五知心好友，一起谈天说地，何等畅快！

这时候，万物回归到最本质的模样，所有故事都将重新拉开帷幕，没有失望，没有迷茫，没有彷徨，没有忧伤。一个心有灵犀的爱人足以慰籍风尘，一处安静的空谷足以寄放流离失所的灵魂，一片镶嵌着时光印记的硬板馍都足以让人觉得生命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