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保学

生活在大别山脚下的我,年轻时,就经常利用空闲时间爬山涉水,寻找挖掘各类山藤,回家在院子里和花盆中栽种,作为茶余饭后观赏消遣的爱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家庭责任的加重等条件的限制,无法去栽种品种繁多的山藤。但是,我对山藤的情感并没有半点减弱,家中阳台上至少有两三盆藤类植物,小院的两个花坛中,也栽种了几棵山藤。我对山藤的钟情还得从小时候说起。那年读小学五年级,每逢星期天,大队山林开禁,允许上山砍柴,父母便早早把我叫起,让我扛上扁担,挑起竹篮,跟他们上山砍柴。

那年月,烧火做饭全靠山柴,人多柴少,哪有那么多柴砍,加上年幼贪玩,快到下午,两只竹篮还没有装满一半,眼看着大人们捆柴收担,准备下山,真是心急如焚。突然,我发现前面山头上有一棵紫色的山藤,将山头几乎占了一半,那手指粗的藤,紫色的叶,特别诱人,如果把他砍下来,不就满满一担了吗?于是,我就残忍地把它砍成几段,卷起来装进竹篮,滥竽充数的挑回了家。原以为会受到父母的训斥,不料因祸得福,父亲还把我夸奖了一番,说山藤用处很大,把山藤叶去掉,藤茎可编制农具。父亲将山藤去叶凉干,用山藤编制了几只大筐,做农具使用。

尽管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我对山藤仍那样钟情。有一年春天,我到潢川县双柳镇的红山寨游玩,偶然发现一棵紫色山藤,我就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它挖起,并包了一大包山土,作为母土,小心的把它栽在花盆里,,经常浇水,施肥,松土,给它以加倍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山藤就是不领这份情,也不知是环境的原因,还是缺少阳光雨露,山藤老是叶黄茎瘦,一个春天也没有长出一片新叶,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万般无奈,我只好把花盆搁在阳台上,又给它松了土,施了点肥,任其风吹雨露日晒雨淋。

说来也怪,不到一个月,山藤竟长出了又嫩又黄的新叶。第一年山藤茎长了一尺多长,寒冬腊月,风雪雨霜,仍然藤紫叶青,没有一丝凋零的迹象。第二年,我又施了点肥,不料,山藤枝叶横生,一发而不可收拾,数十根茎同时从根部长出,根根枝粗叶茂,一年长了一米多,把整个阳台几乎占了一大半,一部分枝茎居然爬到了邻家阳台上,我怕影响邻居家采光,与邻居打招呼征求意见,想剪掉邻家阳台上的部分枝茎,不料,邻家不但没有责怪之意,反而说,山藤冬天为他家添绿,夏天为他家遮阳,还说茶余饭后,站在阳台上观赏山藤枝叶,那紫色的藤,绿绿的叶,嫩嫩的藤尖,充满生机活力,不失为一种享受。就这样与邻家共有了这棵山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山藤的钟情始终未减,前日,我又寻了棵山藤,种在了院里的花坛中,山藤几乎将小院的天空霸占一空,我在山藤下支起了一方石桌,置了三张石凳,夏日坐在山藤下读书、品茶,听音乐,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