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晚报社小记者 市六高 一(3)班 席滢滢
那是前年深秋时节的一个后晌,我在外婆家背后的原坡上散步,金黄色的野菊花开得一片灿烂,原坡上飘散着馥郁的清香。阿三就坐在半坡处,及腰的长发被风吹起,随风狂舞。
那是我初识阿三。
后来我知道阿三比我大两岁,那时她正准备读高中。随着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她告诉了我她的打算,那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不准备读高中了,她要自己去外面看看。我对这一切惊讶得久久不能镇定下来。我们来到世上已经接受习惯的,按部就班的学习模式,但是,阿三的妈妈同意。我对这样的一个开明的母亲,感到惊诧。
阿三走的那天我去送的她,她说去学语言,在上海的一所学校里,我想,这么聪明的姑娘成绩优异,学什么应该都会很快吧。
后来因为阿三太忙了,忙着,学习她喜欢的,忙着兼职,忙着生存,忙着长大。
前段时间,我打着去上海玩的旗号去看望阿三。到上海的那一夜刚下过小雨,那是我第一次去上海,灯火阑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棱角透露出威严,对外来者显示出他独有的冷漠。
和阿三一路说说笑笑,我问她最近还好吗?她只告诉我累。不经意间,她说出她与爸爸因为来上海的事情争吵过多次,但是阿三坚持,她有她的倔强,没有人能阻挡。
我们在一个虽然气魄但显得苍老陈旧的青砖门楼前停下来。阿三一边拍击着大门上的一只生锈的铁环,一边喊着“我回来了”。院里便有了一阵轻便的夹杂着水声的脚步声。
房东魏奶奶住在楼下,我微微打量她,一股不流于俗的气度,高雅不俗的眉眼,温润地招呼我们进门。
一进家门,阿三的双腿像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我们将这一年未见期间所想说的话全部说尽。阿三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她说很累,一个人租房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连个伴都没有。
我问她:“后悔吗?”她看着我,泪水洗濯过的脸庞满是苦涩,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一年多未见,阿三剪断了长发,学起了化妆,做饭,但唯一一点没变,她还是那个倔强的阿三。
月光洒下一院子明亮的光,透过窗户,照在阿三的脸上。她轻轻睡去,宁静而祥和。
我们这些人有自由的思想,却没有冲破羁绊的勇气。我佩服阿三,佩服她的勇气,和她那不变的倔强。
那晚,我抱着阿三睡去,仿若抱住一个倔强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