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晚报社小记者 浉河中学 七(22)班 孙喆涵

我们重复先哲所说的话,生存即苦难,活着即炼狱,我们已无处可逃,窗外路边是各种各样的商店以及里面用一般等价位来购买劳动产品的人,街道边是春深似海的香樟以及从枝叶间摇晃下来的阳光,一瞬间我想到心酸想到忧伤,我觉得自己矫情恶心的像个文人。

我的身体因时光隧道的拉力被拉扯的冗长,像断了线的风筝,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我不是贪慕时光中的光怪陆离,大抵只是好奇,我从这个入口进去,然后会从那个出口离开,我不知道那个出口等待我的是什么时间,什么场景,什么地点。

原谅我凌乱似坐敞篷车来的文字,原谅我仅有的支离破破碎的时光。

我现所拥有的,是葱茏的青葱色泽,呵,青葱色泽还差不多,我嘴刁再补一句:拌个豆腐可好?直到后来,后来,不得不说,这两个字组在一起所发出的音节是那么令人难过,后来。

我们开始喜欢疯狂得迷上了祭奠,追悼。

什么?

青春。

俺妈打小儿夸我聪明,我自然也毫不吝啬的显摆一下如是说法。

铅灰色的断云整齐地排列在高空,悲伤发现自己的小窝被霸占的幼小飞鸟,竟是没辜负那个“飞”字,龙飞凤舞的“飞”字。我真怀疑,飞鸟的记忆是否大于等于七秒。

我不遗余力的从角落里翻出儿时喜爱的娃娃,这个娃娃待我很好,不哭也不闹。而我的悲伤,愤恨就像是我心口上扎着一把匕首狠狠拔下给她观赏。

她老了,金色的头发脱落到可以看见那肉色的头皮。我唯一庆幸的是,她脸上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皱纹,也许是岁月的封尘。于是乎,我疯狂地给她重新套上粉嫩的公主裙,换下无数披肩,饰品,再小杂物盒里翻出大把大把不用的绸带,花布。

我梦到很多听到很多看到了很多,我是那么真实的笑了,学会祭奠使我很安心,也逐渐懂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事理叫做补偿。补偿过期的牛奶,我认为它可能满足不了我的胃,但起码我能用它滋润一下我的皮肤;补偿过期的大米,我将它撒向鸟儿,一边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这叫奉献精神,你瞅瞅,你还有啥可补偿的?

什么都会过期,连凤梨罐头都会。但什么都不一定会有一次次华丽的祭奠与实实在在的补偿。

只是我希望,我的记忆可以变成一把刻刀,把过活十三年的点滴,全部刻下来。十三年就十三年这么长,若是按照几比几的比例将它缩小再扩大也许是数学老师们所擅长干的事,但这不无道理,十三米?一百三十米?十三厘米?还是更多?更少?这样的话,自然是会有一部分记忆被残忍的拒之门外。

你是知道的,雕刻记忆是件麻烦事,当那清晰可见的图片重叠交纵在一起,你的选择,要么盖住悲伤独观快乐,要么掩住快乐只看悲伤。当你回答都要看,你只能去寻找一个完整的十三,而从十三年这块板子上跌落下来的像木屑一样的花片。古人们说这叫因果,我重为它命名——等量代换。

有些记忆我雕刻了很久,也遗忘了很久,一直哭一直笑,梦醒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去干了什么。

时光啊,像追赶时间的小马车,嗒嗒嗒嗒……就跑远了。

时光像个海外逃犯,你自以为自己cosplay过国际正义刑警还抓住了他,人家说不定会赶着马车让如此聪颖的小马驹用后蹄儿蹬你一脸。记忆却这么的冗长,我只得用我这小胳膊小腿奋力的将它从我的肉体分离,拖到月光下暴晒,我管这个叫祭奠,祭奠沉睡了十三年的十三年。

相信不少人会说我残忍,在这个热爱和平的世界,人人平等,看来我还是太兀然了。在你做着你自认为很对的事情时,你感受不到残忍,因为你正在和残忍拼搏厮杀。这就是传说中某个大哲人所说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个时候,我拿什么去补偿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