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贵马

相传楚庄王生平最喜爱马,他的马享受着一般人都享受不到的特殊待遇,马身上披的锦绣衣缎,马圈盖得华丽异常,还必须让马卧在特制的软席床上歇息,朝臣们对此早有议论,但却没人敢加以劝阻。

一天庄王最心爱的这匹马因患肥胖病死去了,庄王哀痛莫及,为了表示他的思马爱马之心,决定用葬大夫之礼来安葬这匹死马,这一下朝臣们感到不说不行了,才纷纷向庄王进谏,要他改变这个决定,然而庄王主意已定,毫无更改之意,并且下了一道禁令,有再敢反对用大夫之礼葬马的,处以死刑。

禁令下过之后,满朝的文武官员全部都像秋后的蚂蚱一样锁口了,这时,宫中有个姓孟的优人却跪到朝殿之前,仰天大哭起来,楚庄王奇怪地问:“你为什么哭啊?”优孟说:“我听说君王决定用葬大夫之礼葬马,这薄情了,我们堂堂这么大的楚国,需要什么办不到呢?既是大王的爱马死了,我请求改用君王之礼葬之,这样岂不更体面一些吗?”庄王问:“你说该怎么办呢?”优孟说:“以雕玉为棺,文梓为椁,发动全国军民都来挖墓,再请各国君王都来吊孝,然后,盖座马王庙,庙主封万户邑,这样,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王是如何贱人而贵马的了!”

庄王听至此,方才醒悟过来,不觉满面羞惭,当即取消禁令,改变决定,将那匹死马按正常死畜一样处置了。

事后,人们才知道,优孟这种智激庄王的办法正是孙叔敖教给他的,在庄王下过禁令无法正面劝阻的情况下,孙叔敖才决定采用这个方法。从此以后,孙叔敖对优孟的为人更加敬佩,认为他是楚国的一位贤士,尽管两人地位天差地别,他们还是做了生死之交。

(注:优人同现在的演员。)

优孟衣冠

一次庄王摆宴,命令宫中的优人为他鸣乐舞歌,这时一向与孙叔敖厚交的优孟看着机不可失,便作了一番筹谋,粉墨登了场。

谁知他这一登场可不得了,满朝文武百官都把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圆,嘴张得像碗口一般大,尤其是庄王,半天愣着,真个是“呆若木鸡”。

“呜呼呀,这不是我的孙叔敖国相吗?”庄王大叫着扑过来,正在演出的优孟一下将他抱住。

“君王且慢,孙叔敖国相早已离开人世,这是我穿着他的衣服,戴着他的帽子装扮的呀!”优孟说。

“哎呀,不管怎么说,我想他想得厉害,管你是不是,就做我的国相吧!”庄王道。

“这……臣当万死不辞,磕头谢恩,但因有另情,乞望容禀。”优孟说。“爱卿有何言只管讲来。”庄王道。

“这事非同小可,只待小臣回去与妇人商定后再作出回复。” 优孟出去兜了一圈,权当是与夫人商量过,便来回禀庄王道:“我回去与妇人讲了大王的好意,可是妇人见短识少,竟不肯应从。”

“为了何故呢?”庄王问道。

“她说,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做官只有两类,一类清,一类混,做个混官吧,遭人唾骂,落个可耻下场,做个清官吧,再清也不过孙叔敖吧,可是他落个什么下场呢?活着没有半点私心,死了也落不到半点好处,如今他的儿子穷得没饭吃,没地方住,你说说,还去当个什么官呢?”庄王听罢,才发觉自己的失误之处,于是令人把孙叔敖的儿子接到京都,封他做官,不愿,封他好地,不受,庄王问这是为何?其子回禀:“这都是父的遗言。若欲封,只要寝丘那个脊薄地方。”于是,庄王便把寝丘封给了他,当初的寝丘,就是现在的期思一带。

(据印象淮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