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小院枪声急

5月17日下午6时许,吴秉一和王宝义按照吉川约定时间赶到山陕甘会馆。两人持特别通行证顺利通过大门门卫,穿过深长的庭院来到吉川和汉奸翻译官陈凯居住的后院。与此同时,执行刺杀任务的其他同志有的扮成小商贩,在山陕甘会馆大门附近望风,有的则雇好人力车,在山货店街南口等待接应。

吴、王二人穿过院子,来到吉川和翻译官陈凯住的小天井院。按照预先计划,吴秉一打西屋的吉川,王宝义打南屋的陈凯。两个人一使眼色,分头接近目标。吴凤翔来到西屋门前,忽然听到屋里有几个人在说话,情况与原来估计的不大一样。怎么办?不打吧,已到吉川的住室外,太可惜;打吧,敌人人多,弄不好要吃亏。时间不容吴秉一犹豫,他很快拿定了主意:打!

就在吴秉一推门时,吉川的一个卫兵正好开门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吴秉一抬手一枪,正中卫兵脑壳,“扑通”一声倒在门槛上。不等屋里人反应过来,吴秉一跨进门槛,先向一个日本军官开火,一枪打个正着,日本军官倒在桌子上。吉川已经抽出了战刀,绕过桌子向吴扑来,吴秉一连扣两下扳机。糟糕,卡壳了,手枪没响!

狡猾的吉川趁势就地一滚准备逃跑,吴秉一见状立即将瞎火的左轮手枪砸向吉川,随手拔出另一支20响驳壳枪对准吉川一阵猛扫,顷刻间将这个恶魔打成了“蜂窝”。吉川晃晃悠悠地倒在了自己的战刀上。

在吴凤翔对付吉川之时,王宝义到南屋未发现人,也转身来到西屋,两人一阵猛打,屋里两名企图反抗的日本军官也被击毙。两人缴获了特务机关的文件和吉川贞佐的记录簿后迅速离开。

由于院大宅深,吴凤翔他们抵近射击的手枪声并未惊动门卫。他们两人顺利撤出大院,走出大门,与刘盛武等人会合后,顺省府街直奔城西南角。当走到包府坑小桥时,全城电灯突然熄灭,显然是敌人发现了,实行了全城戒严。因为小车不能通过小桥,吴凤翔等5人下车,徒步跑上城墙,跳到城外。这时城外环城路上,敌警车发出刺耳的叫声,车灯射出一道道白光,晃来晃去。他们只好隐蔽在壕沟内等待时机。敌人的巡逻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壕外环城路驶过。吴凤翔看5个人同时通过公路不容易,就命令各人选择巡逻车空隙,跃过公路,脱离险境,与城外接应人员会合,然后向中牟撤退。

当年6月25日,《河南民报》首先披露了这一震惊中外的消息。随后,国内外报纸均在显著位置予以报道。在此次刺杀行动中毙命的日寇高官除吉川外,还有日军驻开封部队参谋长山本大佐、日军视察团团长瑞田中佐、宪兵队长藤井治少佐。而吉川则成为日军在中原战场被中国军民击毙的首位将官。一时间,吴凤翔被誉为“大无畏的民族英雄”。吉川被刺的消息传出后,大大鼓舞了中原人民的抗战热情。

西安越狱返故里

吉川死后,日寇又派皆川稚雄接任了机关长之职。牛子龙趁他立脚未稳,派人将其杀掉。1940年7月,派人在商丘陈家祠堂将日本顾问川岛、教官冈田刺死。同年秋,又派人在汴新公路上炸死日寇宫奇少将及100多名日本兵。一连串的刺杀事件,使牛子龙的名字威震中原,日本人一听到“牛子龙”三字就吓得胆战心惊。

牛子龙在军统豫站度过了两年特务生活后,目睹了军统内部的黑暗,决定洗手不干,并遂除掉了站长崔方坪。事发后,牛子龙被捕,先后被关押在开封、洛阳、西安军统监狱。入狱后,他自知凶多吉少,与其等死,不如杀出一条生路,便先后秘密组织10多个狱友,于1945年6月17日发动监狱暴动,越狱逃出西安,辗转回到郏县。事发后,国民党报纸以《牛子龙大闹西安》为题发了新闻,国民党西安政府发出通缉令捉拿牛子龙。

牛子龙回到郏县后,将吴凤翔等本地各种武装进行了整编,统称“第三集团军”,自任总司令。当时吴凤翔部下有个连长叫岳本敬,当他看到牛子龙为部队去向考虑时,就向牛子龙透露了自己参加过新四军,并向牛子龙介绍了新四军的有关情况,劝其投奔新四军。牛子龙听后非常高兴,决定把部队拉向豫南,投靠新四军,遂于1945年8月1日誓师南下。

9月初,牛子龙率部到达临颍时,传来了日本投降的消息,士兵们思想动荡,纷纷逃跑,后续部队也失去了联系。此时,国民党高树勋部正路过临颍附近向北开进。牛子龙部一些人纷纷劝其投靠高部,牛子龙只好采纳众议,接受了高部收编。被收编后,成为冀察战区挺进第九纵队,牛子龙发现高树勋处处歧视第九纵队。对此,牛子龙十分气愤,便考虑如何脱离高部,随率部北上。

部队行至河北林县山彪镇后,牛子龙更加坐立不安,预谋离开高部,岳本敬这时找到牛子龙劝其投靠太行军区共产党军队。牛子龙听后甚悦,便决定起义。

山彪起义获新生

岳本敬先后与太行军区情报处参谋王保坤,汲县县长张天性,晋冀鲁豫边区政府议长申伯纯、参议静任秋接上了头,岳本敬详细汇报了部队的情况,经过多次联系,军区领导让牛子龙等待时机,举行战场起义以扩大影响。

当时部队思想比较混乱,高树勋对牛子龙的行动也有察觉。 一天派人送信让牛子龙去会面,牛子龙明知有问题,但也不好推辞,只得骑马上路。走到村口,牛子龙犯疑,遂拔马而回,让岳本敬领路,亲赴太行军区商讨起义事项。申伯纯、静任秋与牛子龙在辉县景沟共商了起义具体计划,最后让牛子龙带一批宣传标语回原部。其中一条标语上写着:“北上北上,上了大当,不打日本,光打解放(军)。”牛子龙带回后,连夜贴了满街。第二天部队反应强烈,有赞成的,有反对的,众说纷纭。牛子龙觉得事不宜迟,必须立即行动,于是就由吴凤翔出面召集团、营干部会议,商议起义。

1945年10月12日黎明,部队开始行动,吴凤翔让牛子龙带先头部队先走,自己带大部队随后。牛子龙带领岳本敬营的一个连和干部训练队,从镇西寨门拉出。

高树勋得知后,立即派部队堵截,使后边起义的大部队未能拉出。牛子龙率200余人起义成功,史称“主张和平、反对内战”的“山彪起义”。

牛子龙率队起义受到太行军区领导和解放区军民的热烈欢迎。1946年1月,其部被改编为民主建国军豫北支队,牛子龙任支队司令。在与敌的百余次大小战斗中,牛子龙亲临前线,身先士卒,灵活指挥,取得了一个个胜利。特别是在赵家厂一战中,敌阵地久攻不下,他亲自带领警卫员冲上敌人阵地,消灭了守敌,受到了军区的通令表扬。

豫西剿匪建奇功

1947年8月,牛子龙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纵队二十七旅八十团团长,奉命率部随陈(赓)谢(富治)集团渡过黄河,开辟豫西革命根据地。先后参加了西赵堡、嵩县等战斗。

同年10月,南召解放后,他奉命率一个团的兵力,转回鲁山县西北背孜、瓦屋一带牵制敌人,使主力部队顺利挺进宛西,消灭了宛西之敌。

11月,牛子龙等奉命在宝丰县马街组建豫陕鄂边区第五分区,他任副司令员(缺司令员),张衍任副政委,王力方任政治部主任。由于当时部队作战任务重,集团九纵只配给五分区一个连(缺一个排)的武装,基本没有武器。

五分区成立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解决土匪问题。当时,豫西土匪活动猖獗,自立山头,打家劫舍,对刚建立的人民政权造成严重威胁。牛子龙利用熟悉辖区内匪情的有利条件,和副政委张衍一起赤手空拳进入匪巢,约见各股匪首,晓以利害,劝其接受改编。兵不血刃,迅速瓦解了16股土匪2000多人,使分区的武装力量得到了巩固和扩充,保证了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1948年11月,淮海战役打响,牛子龙奉命率领地方武装赴周口一带阻击国民党部队李弥、黄维兵团的北援南窜,胜利完成阻击任务。次年8月,牛子龙离开许昌分区(原豫西五分区),随队南下开辟新区。后任湖南省衡阳分区副司令员。新区初建,股匪活动频繁,社会治安混乱,他率领一六二师四八四团执行剿匪任务,取得六战六捷,受到了军区的通报表扬。 (据《河南法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