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 相
不久前,我跟朋友一起到他经营的生态园参观,紧挨着市郊的一片山林。当我们兴致勃勃地参观完,准备返程时,我感到自己的裤腿上似乎有啥东西粘着。当我俯身察看时,发现有几个苍耳粘在裤腿上了。我把它们一一拽下来了,放在手中,细看了良久,记忆瞬间就回到了老家的那片故土上……
我的老家在豫南山区,虽说是丘陵地区,但我们的村庄却四面环山,站在高处根本看不到村里的房子。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到村前或村后的山上玩耍了。山上有各种野果子,能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山上有种类繁多的花花草草,能满足我们发现美的双眼。而在夏秋季节,每次我们从山上玩耍之后,都会发现身上粘满了苍耳,然后再一个个地拽下来,感觉挺有意思的。
记得有一次,我从山上下来后,就去地里叫还在干活的父亲回家吃饭。等我回到家里,坐在木凳上吃饭时,忽然感觉屁股被针扎了一下。我大惊失色,宛如一根被挤压的弹簧,“腾”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找凳子上是否有针、刺之类的东西。我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却听到母亲“哈哈”大笑说:“你这孩子,屁股上还粘着两个苍耳呢,难怪感觉针扎一般!”我赶紧去摸屁股,果然拽下来两个苍耳……
在我们老家的山上、田间地头,以及一些果园、菜园里,随处可见苍耳的影子。苍耳不仅“粘人”,还粘一些小动物,比如猫、狗、兔子等。有一回,爷爷在菜园边上用捕鼠夹子抓到了一只野兔,等他拿回家时,我们还看到它的身上粘了好几个苍耳。在采摘棉花时,也经常被苍耳扎到手,如果不小心使劲地捏住苍耳的话,很容易将手指扎出血来。小时候,每次采摘完棉花,母亲就让我跟妹妹认真挑拣一番,不要把苍耳留在棉花里。 在我国很多地区,都生长着苍耳。而这一物种,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在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称苍耳为“卷耳”,这应该是其最早的名称。如在《诗经》中的《国风·周南·卷耳》中写到“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可见当时已经将苍耳作为药用植物进行采集,其种子可入药。 苍耳的生命力很强,不管是在山林里,还是在田间地头,亦或是干旱的路边上,他们都能顽强地生长。苍耳还浑身是“宝”呢,在中医上,以苍耳的全草、根、花和带总苞的果实入药,对降血糖、呼吸系统、心血管、抗炎有药理作用,可以治疗感冒、头晕、目赤、风温痹痛、拘挛麻木、风癞、疥癣、皮肤瘙痒、痔疮、痢疾等病症。了解到这些,让我们情不自禁地对苍耳产生了几分敬意,原来它还有这么多药用价值啊! 时光总是如流水般,从未停留过脚步,就如同孔夫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离开生我养我的那片故乡20余年。在现在生活的城市里,放眼望去的是高楼大厦,是车水马龙,是商铺林立,是人声鼎沸,根本看不到乡村的田间地头、山林花木,更看不到苍耳的影子。或许,城市有城市的发展轨道,乡村有乡村的前进方向吧,我只是想随时能看到那些浑身长满刺儿的苍耳,因为他们身上有老家的味道,还有那些逝去的童年回忆! 故乡的苍耳,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根植在我的内心深处,无论经过多少年,他们依然无比清晰,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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