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金

迎来立夏，告别春天。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立夏时节，中国岭南地区已呈现“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夏季景象。

立夏过后，乡村的庭院，乡村的四野，到处都是鸟儿在快乐地歌唱，特别是这久违的布谷鸟的欢叫：“布——谷，布——谷……”声声回响在人们耳旁，那是自然的音乐，那是大自然优美的和弦，那是鸟儿们发自内心的歌唱。

立夏前后，种瓜点豆。此时布谷鸟似在完成它的使命，“布——谷，布——谷”，一遍遍提醒人们该播种了。清闲了一个冬春的农人听到提醒，知道到了播种季节：种花生、播玉米、点大豆、种棉花、插红薯，收菜籽，整理秧田。清明泡稻，谷雨下秧；节气不待人，误了农时就要耽误一季庄稼。谁心里都清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春雨园林布谷声，声声不住劝春耕。”在明代诗人李东阳的一首诗作《布谷》中，已将夏日布谷鸟的啼叫描述得栩栩如生。

立夏时节，万物繁茂。明人《莲生八戕》一书中写有：“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夏收作物进入生长后期，冬小麦扬花灌浆，油菜接近成熟，夏收作物年景基本定局，故有“立夏看夏”之说。水稻栽插以及其他春播作物的管理也进入了大忙季节。不难想象，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古人看到春日气温渐暖，降雨增多之时，布谷鸟飞鸣田头桑间，且不断发出“布——谷，布——谷”的叫声，农家便以为此鸟在催促人们耕种。于是，才有了布谷鸟的称谓和文化意象。

每年夏天，微黄的麦子在微微呼吸，这催促播种的鸟就来了。昼夜都能听到它那洪亮而多少有点凄凉的叫声，叫声特点是四声一度——“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快快割麦！快快割麦！”“快快播谷！快快播谷！”所以俗称布谷鸟。又因布谷鸟日夜不停地鸣叫提醒人们提前准备收割和播种又被誉为最为负责的精神。

“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宋·蔡襄）。布谷鸟又称之杜鹃、子规。立夏前后能听到它的叫声，“布——谷，布——谷”。叫完了停好长时间，显得特别安静。四周水气泱泱的。空气中有布草的味道。因为它白天晚上都叫，所以古人说它要啼血。那婉转的声音里，带着田野泥土的芳香，仿佛沾着晨露般的清幽，人们似乎看到了那泛着金黄的麦浪，嗅到了风中那浓郁的麦香。

饭后，当我漫步走向田野，闻着麦穗飘香，凝看布谷鸟在田野上空低低飞过；我每天坐在电脑前工作、学习或消遣，常会听到那熟悉的天籁之音隐隐传来，如泣如诉，仿佛就在我的头顶上盘旋，余音不绝；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那叫声彻夜不休，渗透着现实和虚幻的交响，无处不在！布谷鸟仿佛凝聚了毕生的精力在向世界呼唤：“赶快播谷、赶快播谷！”我对布谷鸟的情有独钟日见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