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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


任大萍

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对子女的疼爱从来不用语言表达出来,都是默默地放在心里。

父亲爱哥哥,疼弟弟,尤其疼爱我。听母亲说,我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出生五天后,得了“土疯病”,丢在地上一天一夜,谁也不敢接近我。好多人都说:“这孩子不行了,扔乱葬岗算了!”可父亲舍不得。那天父亲没去上班,手里拿着书一边看书一边看着我,整整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却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母亲说,当时父亲抱起我笑了,说:“这孩子不会死的,她命大!”可是儿时多灾多难的我后来还是三天两头住院、吃药、打针,人瘦得皮包骨头。好不容易长到四岁,又被二姑家的老母猪咬破了头,大病一场,差点死掉。五岁时,懵懂的我趴到别人正轧土坯的石磙上,翻到石磙下轧着了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落下了终身头疼的毛病。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我,成了父亲的心病。父亲无论工作多忙,总是抽出时间回来照顾我,还经常把我带到他单位去,生怕母亲照顾不到位。

我到了上学的年龄,还经常缠着父亲,父亲说:“你身体不好,不好好上学长大了怎么办?”我不听劝说,也理解不了父亲的苦心。父亲前面走,我后面跟着,父亲只好把我带上。我九岁才上学。那时家在农村,学校离家很远,去学校路也不好走,父亲一直不放心。等到终于考上高中,我又能常在父亲身边了!可我已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不能再在父亲跟前撒娇了。我身体一直很孱弱,食堂伙食差,父亲怕我吃不饱,就自己动手做。两年高中,父亲变着法子让我吃好、喝好,增强体质。两年后,我身体强壮,长高了,吃胖了,也很少生病了。

1979年,由于母亲多病,高中毕业后,18岁的我接母亲班,当了一名小学教师,后来经过考试转为正式教师。生活的艰难,工作的辛苦,事业的曲折,父亲没少操心。民转公考试,我连考三年,第一年名落孙山,第二年失之交臂,第三年心灰意冷的我不想再考了,父亲鼓励我说:“你感到难,就说明你功夫下得还不够。好好复习,肯定有希望!”我找回了信心,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挤出时间夜以继日地复习,第三年我考取了公办教师。这多亏父亲的鼓励。

2010年8月2日,患“老年痴呆症”十多年的母亲逝世,每当我思念母亲却不敢在父亲面前流泪,生怕父亲跟着难过。可每当看到孤单的父亲,就会有种难言的伤心:母亲这十多年多亏了父亲的精心照料,没耽误儿女们的工作和生活。父亲替子女想得多,到老了却孤独伤感,作为子女谁又能替他分忧解愁呢?

父亲对我的爱是无微不至的,他常对家人说:“这孩子大脑受过重创,反应迟钝,别刺激她,她的命都是捡来的!”后来我常去父亲家,看到父亲日渐憔悴、疲惫,但我爱莫能助。倒是父亲为我担心,害怕我伤心流泪把身体搞垮了。

父亲像一把伞,为我遮风挡雨;父亲像一轮明月,为我照亮道路;父亲像一个太阳,为我指引光明;父亲像一位老师,教给我丰富的生活知识;父亲像一座高山,永远都是我的依靠……正如《父亲》歌词:“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添了皱纹……”唱出了我的心声。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五年了,每每想起他,我依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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