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南湖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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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味道


兰 青

在外面漂泊久了,越来越怀念家乡的味道。每年进入农历十二月份,我们都要面临着年终的各种问题。这个时候,在外面不能及时回家的我格外想念妈妈做的萝卜咸米饭,每次想起都让人口舌生津,回味无穷。

小时候的冬天里,菜地里的蔬菜都很少,大雪覆盖之下,几乎不见绿色的足迹。窖藏的萝卜白菜倒成了冬天里的硬菜。我家有一大块菜地,每年都种很多萝卜,等到霜降时,拔下藏在菜窖里。这是一家人要吃一个冬天的量,要是储存得当有富余的可以吃到开年过完正月。我们那以前种的都是青萝卜,这几年集市上有了白萝卜、红皮红心的“心里美”萝卜,也有人家买些种子回去试种。大概是吃惯了那个味道,我们家冬日里还是以食青萝卜为主。

每年萝卜丰收后,我们家都要吃萝卜咸米饭,这也是冬天里一道家常便饭。幼时,乡下的家里条件都不太好,母亲每次焖萝卜咸米饭时,都会从盛猪油的罐子里捞出几块油渣用来炒萝卜条。炒好后把萝卜条平铺在锅底,上面铺上七八成熟的米饭,适量添加一点水,盖上锅盖小火焖上十来分钟。焖好后掀开锅盖用铲子搅拌均匀,一锅香喷喷的萝卜咸米饭就好了。

以前,家家户户用的都是地锅,烧火也是一个技术活,火大了容易煳底,火候不够焖出来的咸米饭则不够滋味。记得那时,家里的长辈们吃饭都喜欢用大瓷碗盛上满满一碗端着去村里人们扎堆儿的地方凑热闹。谁家要是焖了萝卜咸米饭,能馋得一群人连连赞叹,说让自家人明天也焖上一锅来过瘾。

萝卜咸米饭,做起来简单方便,尤其是冬日里,萝卜家家户户都不缺,家里有用铁炉子烤火的,连烧地锅的柴火也省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火炉旁边,目睹着母亲围着炉子忙来忙去,等待着锅里的萝卜咸米饭散发出浓浓的香味,这时已经差不多可以开盖了。我是第一个端着碗守在锅边的,焖好后,母亲总是先给我盛上一碗,再招呼着大家吃饭。吃完一碗后肚子已经饱了,但我总觉得还不满足,要再去盛上半碗,才能解馋。

那时条件有限,平时焖萝卜咸米饭大多都是用猪油油渣来炒萝卜条。只有年底家家户户备了过年的肉,才舍得切一大块五花肉,在锅里炒一下出出油,倒入切好的萝卜条翻炒,焖上一大锅米饭,一家人围在一起好好吃上一顿,也算是慰劳一年的辛苦了。

而今,大家的条件好了,日子也过得舒心顺畅了,冬日里闲了下来就开始研究各种吃食,萝卜咸米饭也被吃出了新花样。以前,母亲只做萝卜猪油渣咸米饭、萝卜五花肉咸米饭。现在,母亲学会了萝卜腊肉咸米饭、萝卜腊肠咸米饭。不论咸米饭的配料怎样变化,母亲种的萝卜吃起来才是灵魂。

母亲至今还保留着烧地锅的习惯,只有来客比较忙时,才舍得用煤气炒菜。每年过年回老家时,我总是缠上母亲焖一锅萝卜咸米饭,以解我的口腹之欲。在外面这些年,我离家越来越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母亲也在一天天变老。每年,母亲总是会种很多的青萝卜,等待着远在他乡的儿女回去后能吃上她亲手种的大萝卜。

最近几年,在外面空闲下来时,我会去菜市场挑选一些萝卜和肉自己做萝卜咸米饭,但终究做不出母亲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而母亲对儿女的爱始终如一。一碗普普通通的萝卜咸米饭,包含了人间至情至爱,在有限的生命里,常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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