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厚炳
原野
岁月,踱着方步,不知疲倦,走过一程又一程,途经冬天的站台。
俯身倾听,蟋蟀蝈蝈鸣叫声,已无,只留下枯瘦的田埂,独自吟哦着乏味的信天游。
白杨树,秃噜,伸出嶙峋的手臂,揽住那些参差不齐的曲调入怀。冬风,狂嚣,且不明事理,生硬地将白杨树那干瘪的念想吹得支离破碎。
小草,御掉绿衣,任由尘世的脚步践踏。痛,在骨里,心,却隐忍,来年,姐妹携手,又是一片明媚的春天。
田野,孤寂,老农佝偻着身影,挥着锄头,欲驱赶冬的严寒。
老槐,伸长脖颈,认真寻思大地纵横交错的沟痕里,究竟隐藏多少苍凉的往事……
巷子
阴仄,狭长,是巷子的名片,冬风,嘚瑟,晃了晃冷傲的身子,挤进巷子,见万物避之,捂嘴窃笑,终于找到存在感。
巷头,那家豆腐店,飘出的香味,禁不住冬风怂恿,毫不吝啬弥漫着整条巷子,引得俏婶子、俊媳妇都恨自己的老公不会做豆腐。
粗布马褂,常年伏在豆腐店老板微驼的背上,那张笑脸,挂满褶子,与冬风抗衡,走路一字一板,说话慢条斯理,很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
巷尾,那个诱人的杂货铺,是我们的精神向往之地,每次路过,不争气的眼神根本不愿挪开,甚至希望某位侠客,将柜台上灰朦朦的玻璃打碎,以饱眼福。
三五个妇女,围在大柳树下或大石板旁边,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左顾又盼,此时,不由得让人联想,她们都是很老练的情报传递员。
时光荏苒。当初光脚丫的小子们,今天,已把半世沧桑全部写在脸上。
当初那些扎着马尾辫或羊角辫的小姑娘,有的已远嫁他乡。那些熟悉的香味和花哨的杂货铺子,全部定格在记忆里。
一台台挖掘机,不分昼夜伸长铁臂,拽下摇摇欲坠的陈腐。
巷子,裸露着筋骨,任由时代前行的风云吞噬。
冬天,阳光挤进新的小巷,舔舐着每个甜蜜日子,惹得巷尾那棵蜡梅,早早地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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