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冰

相传两千多年前，春申公黄歇家的庖丁意外做出焖罐肉，黄歇从中悟出“道法自然，物极必反”的道理，将焖罐肉进贡给秦王，才有了“春申止戈”的典故。

公元前272年，秦昭王派白起攻占韩、魏两国，并命令白起同两国一起进攻楚国。三国联军即将兵临城下，楚国危在旦夕，楚顷襄王夜不能寐。万般无奈之际，顷襄王想起了曾周游各地、知识渊博、巧舌如簧的黄歇，遂召他入宫，命他出使秦国求和。

受命之后，黄歇苦思游说之策，整日辗转反侧、茶饭不思。殚精竭虑之际，一阵奇香随风飘来，顺着香气一看，庖丁（厨师）送来了一盘菜，这奇香正来自菜中的几块猪肉。也许是饥火烧肠，黄歇赶紧夹起猪肉放进嘴里，一瞬间，猪肉软烂弹牙的质感和浓郁的香气充盈整个口腔，黄歇猛吃几口，如此美味，竟让他一时忘了求和任务，美味佳肴令人回味悠长。

黄歇连声赞叹，此菜非同一般，夸庖丁把腊肉做得竟比鲜肉还香。庖丁却道：“这不是腊肉做的。”黄歇道：“若不是腊肉，那你又从何处寻来如此鲜肉。”庖丁道：“这既不是腊肉，也不是鲜肉，是炼油后的油渣。”原来，庖丁炒菜放油时，一不小心将一年前炼油时没捞尽的油渣放进菜里，于是只好将计就计，用心将这道菜做好。黄歇道：“此菜如此美味，油渣的称谓实在不雅，既然把一年前炒制的肉块放到罐里一直焖到现在，那干脆叫焖罐肉吧。”庖丁赞不绝口。储存时间过长的猪肉本会腐败变质，而焖罐肉却能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异香，由此可见，物极必反。黄歇顿生一计，他让庖丁把剩下的焖罐肉装了满满一鼎，带着面见秦昭王。

焖罐肉的浓香，伴着仕女敲打编钟发出的美妙乐曲，回荡在秦王宫殿内外，在场的大臣无不为之动容。秦昭王不屑一顾地问黄歇：“你鼎中何物，来此何意？”

黄歇道：“这是吾王馈赠大王的贡品焖罐肉，它炒制于一年之前，本应腐败变质，却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异香。这充分说明事物发展到顶点就必定走向反面，不断扩张的秦国也是这样。秦国的土地幅员辽阔，大王如果保持功绩、掌握威势，不存攻伐之心，广施仁义之道，方无祸患。大王如果依仗壮丁众多，凭靠军备的强大，想以武力使天下诸侯屈服，恐怕您以后会有祸患啊。”

黄歇见秦王伐楚之心似有动摇，继续道：“再说大王从进攻楚国之日起，韩、赵、魏、齐四国必定全都发兵对付大王。我替大王考虑，不如与楚国亲善友好。”秦昭王茅塞顿开，立即阻止白起出征，辞谢了韩、魏两国，同时派使臣给楚国回赠了厚礼，秦楚盟约结为友好国家。此刻，焖罐肉的浓香好像一副融化剂，竟然打动了秦昭王铁石般的心，化解了一场腥风血雨。

日月轮转、光阴如箭，信阳焖罐肉也因黄歇说服秦昭王退兵这段佳话流传至今。现在，焖罐肉已经成为信阳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味佳肴，也成为信阳人的骄傲。

（注：部分内容摘自《信阳焖罐肉与春申君——黄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