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明

自从2000年冬搬入新家后，令我最为青睐的便是紧挨楼下的一片小菜园。准确地说，是一块闲置的房地。

楼下的小菜园，见证了一对老夫妻的勤劳朴实与温和善良，同时也令我在闲暇之余，视线里多了一道温馨可人的靓丽景色。小菜园在两位老人的精心打理下，一年四季青翠欲滴，蔬菜满园。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楼下的小菜园始终保持着一片青葱，绿油油的菜园十分养眼。每逢冬季雪花飞舞的时候，小菜园被白茫茫的瑞雪覆盖了，给人一种幽静安逸、宁静致远的感觉。天刚放晴时，老两口又出现在菜园里，小心翼翼地将雪扒开，扯上一些自己亲手种植的无公害蔬菜，以饱口福。

听他们的邻居讲，老夫妻俩有6个儿女，几个大孩子都另立门户了，老两口跟着小儿子生活在一起，随遇而安，十分温馨。天伦之乐使他们整天笑嘻嘻、乐哈哈的，从未见老两口呆板过脸，也未见他们争吵过。那种从容淡定、悠然自在的日子静如止水。有时老夫妻俩的儿女们来家里时，他们除到街上买回一些肉类和豆制品外，便忙碌于楼下的菜园。那种愉悦感、满足感、幸福感洋溢在脸上。子女们偶尔也到小菜园里帮助老人干些下种移苗、浇水施肥的活计，但主要还是陪老人聊天，怕父母孤单寂寞。儿女们的一片孝心令老两口非常满足，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楼下的菜园，不知始于何时开始种植。我只知道自20世纪末的一个冬季，我从单位家属院老楼搬迁至新楼时，楼下的菜园里有莴笋、卷心菜、葱姜蒜等季节性的蔬菜，很少见到老夫妻俩的身影。待第二年开春时，老两口的身影才时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有时我特意到后阳台去观看，我仔细观察老两口是如何种菜的。每逢他们出现在菜园时，我都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他们熟练地劳作。那种闲情逸致、那种与世无争、那种乐享天伦的韵味令我心生羡慕。

楼下的菜园不大也不小，总面积大约有200余平方米的样子，分十几小块，每季每块均种上一至两种蔬菜，有小白菜、蒜苗、小葱、茄子、西红柿、萝卜、大白菜、豇豆、芹菜、空心菜等等，不一而足。种菜的是老太太，七旬左右，看上去身体还比较硬朗。她那认真劳作的模样、她那爱菜如子的执着，令我百看不厌，睱想无边。有时，她的老伴也前来助阵，帮她干一些重体力劳动，如翻地、浇水等。老两口那种心满意足的神态令我一次次地想起了岳父岳母生前种菜的场景来。你看，老夫妻相互关照、互相让对方歇着而自己抢着去干，那种互助精神和爱怜之心令我为之动容。那种默契的配合，心有灵犀的一举一动，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楼下的菜地一年四季风景不断。每逢清晨或傍晚，随手推开后阳台的窗户，总有一位年迈的身影在菜地里来回穿梭着。那种菜的一招一式、扯菜的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娴熟，那么的安逸，那么的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