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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鸡”往事


张新翔

“叨鸡”,又叫“斗鸡”,没有固定的学名。“叨鸡”者,也不是用鸡游戏,而是两人相对,架起一只腿来,作战斗状,卜集的土话就叫“叨鸡”。

人生单纯中,卜集中学数第一;简单快乐中,课间“叨鸡”在首位。下课铃响,讲台前,课室后,门口空地上,到处都是战场。

架起一只腿,变成进攻的武器,一只脚着地,蹦蹦跳跳中,前进后退,左闪右躲,辗转腾挪:向上攻,可以把腿别在对手腿部的下面,用力向上一挑,对手被高高挑起,他或许平稳落地,或许被挑翻地上;向下攻,则把腿压在别人的腿上,利用体重使劲儿下压,如果对手力有不支,则会被压垮在地上;反之,对手如果可以支撑,他就会变被动为主动,把自己被下压的腿转换成向上挑起的攻击招式,此等情势之下,胜负就难说了。

卜集中学的同届同学中,我认为“叨鸡”最厉害的应该是胡建才。他腿粗,下盘稳定性好;臀部肌肉紧实,体重占优,再加上他进攻速度很快,一边冲撞,一边嘻嘻嘻嘻,涨红着脸,真像一只正在战斗着的公鸡,多数同学都沦为他手下败将。

我很瘦弱,更不是他的对手:我刚刚搭好架势,就被他抄了下盘,他用他壮实的腿,把我高高挑起,再一发力,我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地,惹来周围一通狂笑。此刻,作为胜利者的胡建才赶紧上前,把我拉了起来,拍拍我屁股上的尘土,既展现了赢家的“费厄泼赖”,又可再一次收获周围高分贝的“嗷”“嗷”声。

有一次,我被顶飞出去时,左手支撑着地,觉得手腕有些麻木。一节课后,手腕红肿,根据当时的知识知道这是手腕“阻气”了。下午回校上学的路上,我到塘埂大队医疗室,向里面的医生求助,其中一个瘦高个、大长脸的医生拿出银针,在我手腕处扎了三针。然后,长脸的医生又活动活动我的手腕,说没事了,可以走了。神奇的是,我走出医疗室,还没有走到大路,痛感明显减轻。一个下午过去后,这只手就已经活动自如了,战斗力又一次满血复活。

其实,“叨鸡”的游戏中我最喜欢的是那种乱战:下课后,男同学纷纷跑到教室门口的空地上,个个架起腿,不分对象,不分彼此,没有合作,也没有战队,你叨我,我叨你,逮住谁叨谁。因为叨在人堆里,前边要防患腿上被叨,后边还要提防偷袭屁股的人,如此左突右防,只消一会儿,头上便有汗珠沁出。坚持不了的,还可自行放下架子,站在人群中看别人游戏。更超脱的,只需站在圈外看热闹即可。“叨鸡”,强健体魄、放松精神,确为那时广受欢迎的课外活动方式。

少年的快乐都很简单,少年有痛都很短暂。回味那些往事,是我们这些有了年岁的人保有幸福的一种方式。也许在某些人的眼中,“叨鸡”是一种不那么雅致的活动,但它跟我们溜墙根、“挤油”、晒太阳一样,正是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们妙不可言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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