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波
约了三朋好友,坐客茶乡人家,正是旭日东升。
一汪海似的茶林添了棚,偶尔炊烟袅袅,倒也别有趣味。
女主人桃花似的脸颊边酒窝就像不太圆口的杯,那淡然的笑如茶一般的清雅。樱口微开,那笑尤其添了宋词的婉约,或唐诗的峰峦。
一杯茶,缕缕蒙蒙的湿雾,弥散在狭窄的板房里。杯极透明,株株茶从杂乱中分身,悄然独立。似乎可以见绿中的白绒毛。俊秀的青仿佛浓如漆,又好像淡若菊。溢出的香有青的涩也含泉的畅。
许久没聚的三人,隔着竹桌,侃的是诗,却不是茶。诗有韵味可品,茶却无恰切词能形容。老荷说淮南兄品评可否?流畅也期待我说。我说,说了与诗与茶无关的话:何须品评,已品评矣。
女主人突然粲然一笑,软语惹人专注倾听:老师在说禅么?我恍然大悟,如雷灌顶:诗也罢,茶与罢,其实就是老僧坐定那一刹那的禅。
人人说禅,又有多少人懂它?当年老祖棒喝,也无一字是诗是禅,又无一棒不是禅是诗。只不过人生沧海一粟,有心人才悟得到一鳞半爪而已。
我们这些人既无老祖沧海一历,也无茶人疾风暴雨酷晒几番,望见的是茶,喝到的也是茶,而他们看见的是日子,悟出的是生活。
近边风景,与我是茶,是诗,是禅。与别人呢?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闲情逸致欣赏品味近边风景。
归来,夕阳火红。又是一番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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