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 明

“信阳山水甲中原，彭新箭杆誉信阳”。都市有灯红酒绿，乡村见小桥流水，如今城里人开始返璞归真。受诗友“才子佳人”(网名)胡兄的盛邀，周末我们一行人怀揣好奇，拎着激动，赶赴彭新镇张堆村杨家湾一“养在深山少人知”的小村落。

山路十八弯不耽搁我们风风火火地赶路。上午10时，在寒风料峭的路口我们遇见了东家。一脸黝黑，是经年累月劳作之印记。嘘寒问暖中感受到豫南汉子的憨厚与热情。胡兄引路，披荆棘，踏石阶，栉山风，登小山。佛庙赫然在目，胡兄赶紧解说：“庙曰严八姐庙，前立石柱，青石偃卧，其形如盆。传说八姐杀响马、济乡民，揖盗于此饮水猛而猝亡，民遂盖庙彰其功。”我们虔诚跪拜后继续在深山里探幽。

后山落叶覆地，沙沙作响。腾挪在不甚陡峭的山路，胡兄弟兴致勃勃地说：“村里正拓宽道路，养花植树，瞄准乡村旅游做文章，把绿水青山打造成响当当的金山银山。”半个时辰，见巨石林立，形态迥异，突兀高大。胡兄搭话：“左边是猴子石，右边是蛤蟆石，前方是猪拱石，远方是老虎石。石猴之来缠绵悱恻。一家其乐融融，孰料遇饥馑，公猴外偷食遇雷击死于非命。母猴和小猴便殉情遂化为石，猴尚如此，何况人乎？”我感喟不已口占一绝：“逍遥山壑树林中，饱腹全凭野果充。偷米济家为爱殁，身陪丘岭笑迎风。”猪拱石如憨憨的猪仔，作闭目养神状；而蛤蟆石其态俏皮。村医杨安明童心未泯，就地展示绝活蛤蟆功，我们忍俊不禁。眺望山下，水库波光粼粼，是村民饮水之源。

小憩片刻，移步另一山头，见残瓦散落。同行“秋之韵”胡老师说，山原有屋，抗战时日军炮轰，他家太爷不幸殒命，闻之大家黯然伤之。又见对面山上茶田层层叠叠，隐隐约约有叶子摇动。在冬季里孕育蓄势，明年将郁郁葱葱春芽吐香。日已中天，我们顺山脊而返。村头有一虬枝旁逸斜出的老槐树吸引了大家。槐树尽管躯干中空，却枝繁叶茂，经四百岁而屹立不倒。

午餐大家自己动手，咀嚼着野蔬，尝着山肴，吃出了地道的香味。下午我们直插箭杆山主峰。山路愈来愈险，树林阴翳，荆棘遍野。我们不怕登山难。山崖中忽然有异样的火红夺目。胡老师惊喜：“哦，这是山里未谢的枫叶。”它们蓬蓬勃勃，不啻二月的花。挨着枫树，有一潭池水，清澈见底，日光漏落，是光和影的和谐。终于抵达主峰——刺儿凼。只剩残石断墙，是兵荒马乱的年代修筑的，城墙仿长城而造，射击孔尚在。我当即咏诗一首：“荒草丛生覆厚泥，风侵雨蚀断墙低。射台斑驳犹原貌，往事钩沉纸上题。”

已而夕阳在山，我们深情与箭杆山挥别。过山脚恰逢养猪场老板喂着猪食，猪舍里猪娃们膘壮体肥，主人脸上洋溢着喜悦。这时胡兄指着天边，我们欣喜地发现一片晚霞映红了蓝天。有炊烟袅袅，传出饨鱼的香味，引得大家齐声说道：“美丽的杨家湾，此心安处是吾乡，下次我们再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