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喆
那年暑假,留守儿子照例来到我们打工的观澜章阁,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带来了堂妹芸菲。
与儿子一照面,他伸手就握住了我的手:“儿子驾到!”
他腕力加大,我龇牙咧嘴痛苦不堪,遂甩开他的手,恨不得一巴掌掴过去,想想是亲生的,也就作罢!
六岁的云菲倒爽快,一声“老妈(家乡话,等同伯母)我来了”,喊得我心花怒放。
“同志,我一夜未睡,光照顾她去了,我睡也!”儿子把包扔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凉席上。
“不行,先冲凉再睡,”我急得又拉又扯:“坐车太脏了。”
可任凭我如何吼叫,儿子躺在床上就是不起来。小丫头倒是会察言观色,立马上前用小手挠她哥哥的胳肢窝,儿子大笑一声跳起来,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说道:“我白疼你了,不带你回去了,我一个人走。”
“你走我不怕,老妈与老爹会送我回家。”小丫头满脸傲骄,眼光还对我瞄了过来。
“哎呀,真乖,对,你要听老妈的话,哥哥不听话,等会儿我揍他。”
儿子伸出拳头对小丫头晃了晃,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小丫头立马往我怀里缩:“老妈,老妈,我哥哥想打我,他就是不听话,不爱干净……”
“去,洗澡!”我给了儿子光膀子一响巴掌。儿子起身进了洗澡间,小丫头却不放心地追我一句:“老妈,你打哥哥是不是很重呀?”
洗澡间的水“哗啦啦”地放着,儿子隔着门还再吆三喝四:“老妈救驾呀,我的换洗衣服还在包里,你从门缝里塞来,拜托呀……”
他的腔调拖得抑扬顿挫,令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大喝一声:“别嚎了,再嚎就不给你送了”。
“我光着身子出来?”
“你生下来还不是光着身子的?”我揭短。
“少儿不易呀……”儿子长叹一声。我从门缝里塞进衣服,这时,小丫头拎好自己的换洗衣服等着哥哥出来。
当儿子走出了洗澡间时,小丫头发现他的头发湿淋淋,当即伸了一下舌头大叫:“不讲卫生,地板弄湿了。”
“你欠揍呀?”儿子一把把小丫头拎起又抛在席梦思上,仰在床上的小丫头咯咯地大笑,我哭笑不得。
家里陡然太热闹了,我都不知是高兴还是心烦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老公对儿子的嘀咕声不断:“不是打篮球就是看电视,这儿子真令人头痛呀,不是读书的料。”
他忧心忡忡,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依他与儿子的牛脾气,我真怕他父子俩对决叫阵。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有天晚上,我和小丫头出去了。我老公终于动手打了儿子两巴掌。
“我打了他,我的心真痛呀,肠子悔青了。”老公事后对我说。
小姑娘一听到哥哥挨打了,便嚷开了:“我回去告诉奶奶,让奶奶骂老爹爹。”
“这么大了,还打他?”我有些不悦。
“我也是情非得已呀,我教育要他懂得反省和感恩,谁知他一而再再而三和我顶撞,我说一句他顶两句。我气急了,我就说要不是你这么大我真想打你一顿,你知道他怎么来着?他当时就把脸伸了过来,大声地说你打呀你打呀,你说我打不打?我顺手就是两巴掌。”
字敲打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动手给儿子发了一条微信:“儿子,你老爸打你疼不疼?”
儿子复曰:“往事早已随风去。再说本公子皮粗肉糙,还怕抓痒痒?”
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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