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白
他曾经是棵参天大树,他在向人们倾诉一种千年的风霜,一种万古的历练。
在那山巅轰然坍塌的瞬间,他就意识到数百年的修行、风光、英姿将永远失去。
巨石、洪水、泥沙裹挟着曾经辉煌的身躯,以及一种势不可挡的急速,冲向万丈深渊,冲向毁灭,冲向黑暗。
他血肉横飞,肢体破碎。
山谷回响着哀号、愤怒和绝望。
他最终在新安江澎湃汹涌的激流中,在新安江万丈之下,在如金如玉的细沙中,又沉睡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江水飘着梨花,江水承载着厚冰,江水飞漱山崖。
他被自然之神雕塑成了一个完美的根雕。没有形状,没有优美,没有浪漫。
犬牙交错,根丝如钢,其状又如异峰突起,沟壑纵横,亦如厮杀后的古战场断臂的壮士。
《大卫》能看厌,而维拉斯看不厌;《冬天的一把火》能听厌,而《梁祝》听不厌。
显赫一时的人或事能从岁月中消失,而日月山河却亘古不变。
这个被老农民从泥沙中发现,贱卖给黄山脚下旅游景区超市的老板,又被独具慧眼的老虚廉价购得。
他把它置于案头,多年不动,百看不厌,期盼着从中悟出惊天动地的人生哲理。
他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来到人间。
他的线条充满了刚劲,充满了苍凉,充满了叱咤风云的气概。
他浓缩了一种雄壮的灵魂,一种永恒的壮美,一种超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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