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南湖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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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端在手 信息全有

秋染家乡农家乐


范广学

一场秋风一场秋雨,田野染上了金黄色,水稻黄了,玉米黄了,花生熟了,红薯熟了……

半下午,我带上镰刀和扎绳,骑车来到山岗边,支好车子步行上岗,寻找秋艾。

妻子从县城里打来电话,再三叮嘱我砍一小捆秋艾,她要带到郑州去儿子家,妻说冬天她好煮艾叶水洗脚驱寒。

艾草是个宝,能治病驱邪。家乡的艾草长在田边地头、河湾山岗,一丛丛,一片片,亭亭玉立,清香飘溢,长在我的记忆之中。

砍艾草,我自信满满。

天空澄碧,白云悠悠,站在山岗上,远眺近观,心潮起伏。这儿是一片又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树,每年的初春时节,桃花灿烂,鲜艳耀眼,美得惊心动魄。三年前那个外地承包户不善经营管理,亏空老本跑路了。每年的桃子成熟季节,也还会有人想起这块地方,来此摘桃子,这总比烂了丢了要好些,我不禁有些心生惋惜。

脚下踩着软乎乎的青草,沐着秋风,在桃林四周穿梭,虽没有看见一棵艾草,但满眼的美景却是令我享受极了。

夕阳洒满山岗,西边天际那轮红日一点点地往一大片白云中慢慢隐去。南边岗下,层层梯田,金黄的稻谷,宛若一幅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燕子翩翩起舞,啁啾歌唱,远处的收割机在田间突突地唱起了丰收的歌,河沟对岸就是当地有名的新岗茶场,一垄垄的茶树郁青逼眼,一缕炊烟从红色瓦房顶上空袅袅升腾。

走下北边山岗,翻过两块稻田和一个山坡,我来到一个叫高洼的老庄子。庄头,一栋时尚的小洋楼很是气派亮眼,周围荒草萋萋,楼是空楼,没有人住,后来打听到这是我少时玩伴雨来前两年建成的,雨来在新疆打拼几十年,打算退休了回老家安享晚年,叶落归根,那是多少在外的游子割舍不去的故乡情结啊!

庄子里,年轻人都搬走了,到收割庄稼时回来干活,其实,种田都机械化了,体力上也不太累。王福银老兄弟仨守着老庄子,哪儿也不去,种庄稼搞养殖,路通水通电通,啥都方便。只是三面荒坡,杂树荒草丛生,白天闻狗吠,夜里听牛哞,还是有一些荒凉之气的。

王福银的三儿子是种粮大户,流转了200多亩田地。此时,他和妻子正在门口谷场上和硬化的水泥路上翻晒收割上来的稻谷,我向他打听艾草,他说现在砍不到了,端午节前后,这儿满山坡的野艾,长得有手指头粗细,成群结队的人来砍,成三轮车的拉走,一个也不剩下了,不知是咋搞的,艾草这几年变金贵了。真的,我拿着镰刀沿着近处山坡转了一圈,没发现一根艾草。转回来,他对我憨憨地一笑,没骗你吧,现在这里只有一户人家门口种的还有一些,自家留的,我领你去,你问一下让砍不?我说那太感谢你了,请问你大名我好称呼。他又憨憨一笑,就喊我老三吧。

他走在我前面,健壮的脊背上沾着几粒碎草屑。

月挂中天,王福金踩着一地清晖,赶着牛羊晚归。老远地,他大嗓门就和我打着招呼,七十多岁的老人,放牧一群牛羊,每天要踏过好多田坎和山坡,竟看不出一丝疲惫,黑脸膛上挂满了幸福地笑意。老三走在了我的前面,扭头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你别看我二叔那个样子不起眼,他每年养二十多条菜牛,三十多只土山羊,鸡鸭成群,哪年不挣个十万二十万元的,生活又节俭,这些年少说也攒个一二百万的了……

种艾的老汉有点面熟,一问,是从老街上搬来的。我笑说别人都上街,你却往乡庄里搬,老汉说这儿种稻种花生种菜啥的,还能养鸡养鸭的,想吃啥弄啥,出行也方便,空气新鲜,挺得劲的。老三抢过话头说,人家儿子在上海工作,有房有车的,硬劝也劝不去呢,自种自吃,赛过神仙啊。老两口住三间土坯房,没院墙,门前地方面积不大,对着门口的地埂上长着稀稀拉拉的艾草。老汉伸手折了一根艾草,说,尽管砍,这是二茬,长不起来了,就是矮细一点。

我挥镰砍了起来,老三用手折了两大把。这时,天已擦黑,我收起艾草,向两人告别。

星光闪闪,月色溶溶,沐浴着温柔和谐的大地,我深信家乡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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