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茶乡茶人 PDF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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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诗人陶弼的恋茶情结


宋代名臣、著作家陶岳的儿子陶弼,公元1015年生于湖南永州祁阳欧家村,字商翁,其父陶岳在他6岁时病逝,陶弼爱文学,喜兵书,有“左诗书,右孙吴”之誉,30岁任阳朔主簿,先后任辰州皇城使、邕州知州事、顺州知州事,与士卒同甘苦,深得众心,63岁(公元1078年)卒于顺州官舍。

陶弼享誉诗名,明人杨慎称其诗绝似晚唐,其诗多写恬适心境及军旅生涯,原有集18卷,存《邕州小集》《陶阁史诗集》等。

陶弼一生要么南征百战,要么倾心执政,有近20年的时间在广西当知州,处处为百姓着想,深受广西百姓爱戴,广西是他的第二故乡。每个人都有思乡情结,陶弼在广西生活多年,心里却一直思念着家乡湖南祁阳的山水风光和风土人情。他的出生地祁阳县欧家村是个山清水秀的山庄,他的家就在欧家村脚下,山势险峻挺拔,红花绿树,山雾缭绕,景色秀丽,真让人流连忘返。

祁阳从唐代开始就盛产“自然茶”和“竹间茶”,陶弼小时在祁阳老家就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以致后来他无论是征战还是督促修筑水渠,他的行李包里总是带着一包“祁阳自然茶”,那味道绵柔甘醇,芬芳四溢,喝上一口,精神焕发,所有的疲劳都解除了。但在辰州、邕州或顺州等地方茶的味道却不如家乡“祁阳自然茶”的味道那么甘美,这种伤怀之情萦绕心头,立刻即兴写下了《山茶花二首 其一》:江南池馆厌深红,零落空山烟雨中。却是北人偏异惜,数枝和支上屏风。陶弼厌倦江南花园里人工培养的花红枝绿,踏着烟雨在空山寻觅自然美景,仿佛看到了北方(家乡祁阳)非常喜爱的山茶寥寥数枝在空山里绽放,像是屏风上的画面。

这里要说明的是:陶弼眼中的“江南”实际上就是“广西”,而“北方”实际上是指他的家乡湖南祁阳,广西人习惯把自己北边的地域湖南等省份称为北方,诗人思念家乡至极,在烟雨中漫步,眼前不禁幻化出了家乡山茶的灿烂绽放之景。

陶弼写完这首后,夹寄在给祁阳的欧家村同族兄弟陶梓的信中,陶梓读了陶弼的信后,知道他思念家乡“自然茶”的味道,就托邮差给带出一大包茶叶,陶弼收到族兄所寄的茶叶,欣喜异常,每每工作劳累之余,就泡上一壶茶,享受这种甜美惬意之感。陶弼在邕州做知州后,又留任顺州知府,一直没有回家乡,他想喝的自然茶叶,都是族兄陶梓托付邮差寄给他的。

陶弼的《山茶花二首 其二》却有另一种心境:浅为玉茗深都胜,大曰山茶小树红。名誉漫多朋援少,年年身在雪霜中。这首诗既赞扬山茶玉茗繁华盛开的景象,也写出它所得的赞誉多而朋友少,摇曳在风雪之中的悲哀。这正是诗人生活的一种写照。晚年的他,回想起自己平凡坎坷进取的一生,取得了朝廷和百姓的赞誉,但志同道合的朋友很少,他自喻为屹立家乡山野风雪中的“山茶”,孤独高洁,伟岸拔萃。他审视自己正直的人生,但不后悔。

公元1078年,陶弼被任命为东上阁门使,但没到任就去世了,他一生为官正直,好善乐施,不置家产,所得俸禄悉以周济他人。去世以后,妻子在乡里租房子来居住,后来朝廷知情后,赐予其家人各一份差事。

祁阳是产茶名地,农人吃茶随手可摘,但远在广西的陶弼要想喝到家乡祁阳的自然茶非常不容易,旧时山高路远、交通阻隔,最后客死他乡,留下多少遗憾!祁阳欧家村人民记住了陶弼对家乡山茶的牵挂,在他的出生地欧家村种植了漫山的大叶茶和竹间茶,如今的欧家村是一片茶海,漫山遍野都摇曳着青翠欲滴的茶叶,每当新茶出锅,茶农就会用茶祭祀他,让他尝尝新茶的味道,圆了他的“思茶梦”! (昔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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