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双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这首歌大部分人都耳熟能详。而说起映山红,在我最初的印象中,它就是生长在大山里的野花,和公园里的花没什么区别。后来才知道,我的见识太浅薄了。
说起山,商城县长竹园境内的黄柏山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对它一直很向往。或许正是最初的这个念头,让我以后不仅能到黄柏山上转转,还有机会在黄柏山上工作。刚进黄柏山林场的时候,我就想到那最高的山峰去看看映山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正好单位的大叔要去林区巡查,搭上他们的小摩托,怀着激动的心情就出发了。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的映山红,这儿几朵,那儿几支,稀稀拉拉的。直到走进森林深处,才发现一片“新大陆”。那是在将军石景点,映山红长在林海的脚下,阳光雨露都被高大的树木遮住了,人站在树下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天空,但映山红并没有因为生存环境不佳而缺少生机,相反,它们凭着顽强的生命力,长成一片片、一簇簇,而且规模一年比一年大,花开得耀眼、绚烂,吸引了游人的眼球,留住了游人的脚步。
同行的大叔说有条小路走过去,会有更美的风景。在大叔的引领下,我欢呼雀跃地前行,行走在花丛中的感觉真好,亲近大自然、零距离接触映山红的感觉也是无与伦比的。
一路走一路说笑,快到小路尽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叔的小腿在流血,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把拉住大叔问怎么回事。大叔无奈地挽起裤管,发现有小指头长的黑色不明物体趴在小腿上,血正在往下流,看着很吓人。我正准备用手去拽掉那个吸血的生物,大叔一把拉住我说:“小心,不能用手拽,拽的话会越吸越紧。”大叔脱下鞋子,用鞋底在不明生物身上使劲一揉,它就滚下来了,虽然它滚下来了,但大叔的伤口还在流血。我顿时慌了,这要怎么办,伤口不大,血怎么止不住呢。大叔看出了我的焦虑,笑笑说:“没事的,别担心,这个虫子是蚂蟥,它们生活在溪边杂草丛中,尤其是在枯木烂叶堆积的地方和潮湿隐蔽地方,它们平时潜伏在落叶、草丛或石头下,伺机吸血,一旦有人或动物下水,便飞快地游出,附在人或动物的身体上,用吸盘吸住皮肤,并钻进皮肉里吸血,且吸血量非常大,相当于其体重的2倍至10倍。它逮住人就吸血,吸饱了才松口,它吸了多少血,就会再流多少血,血流出来了就好了。”听着大叔的解释,我觉得毛骨悚然。想着林区一线工人经常被咬,但是还坚持工作,他们是多么的勇敢。大叔哈哈一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蚂蟥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大叔走到一棵大树下面,用苍老的手摸着粗糙的树皮,感慨地说:“刚来林场上班的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大山里穿梭,居无定所,炼山、整地、挖槽、栽植、除萌、抚育、砍灌、割藤,和同事们搭草棚、睡地铺,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积年累月,与荒山为伴,与野兽作邻。曾经的黄柏山,处处荒芜,为了将荒山变成绿海,工人们开始植树。林场没有苗木,所有的树苗均是靠人从60里外的达权店挑上山。路上一点都不敢耽搁,经常从白天走到黑夜,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苗木栽下去。因为那时候的树苗根部均是裸露的,经过风吹日晒,如果不尽快栽下去,苗木的存活率会非常低。现在的条件真是好太多了,柏油马路一直修到林区,大货车拉一车树苗只用几个小时。这一切都归功于党的正确引导,国家不断富强起来,连我们这最偏远的林区也跟着受益。”说着说着,他眼睛湿润了,饱含深情地望着脚下的土地、身边的林木,还有远处的大山。
林场工人们就像那映山红一样,只要扎下了根就拼命地生长,凭着不怕苦、不怕累、敢干、苦干、实干、巧干的精神,让黄柏山的山头长满了树木,变成了绿色的海洋。有一段时间,林场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为了扭转经济危机,林场推出了一系列改革,通过招商引资等多种方法来救活林场。曾有人提议说,把树卖了不就有钱了,但是林场所有的人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主意,他们宁可人下岗,也不会让树下岗。他们爱护每一棵树,就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们的青春,甚至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片大山,这也许就是艾青所说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结束工作往回走的路上,又路过这片映山红,忽然觉得它们长得更明艳、更耀眼了,它们在培养下一代,在向后辈们传授怎么才能在贫瘠的大山上生活,怎样才能开得更旺盛。我好似领会到了它们的精神,坚定自己的信念,要像映山红学习,扎根大山,汲取养分,踏实工作,为黄柏山贡献自己的力量,作为“林三代”的我,更要学习黄柏山工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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