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明
接到西平先生约写《淮水2020》序言的电话,正是鼠年腊八。“吃了腊八饭,便把年来办”,塘里捞鱼,圈里抓鸡,槽头逮猪,垛边牵羊,是豫南大别山区传统民俗。于是,就有了屋檐下挂着的、树枝上吊着的、木架子上撑着的种种腊味,腊鸡、腊鹅、腊鱼、腊猪肉、腊羊肉……
时下人们备办年货的热情依然,但心情却未与传统习俗形成完美的正比。这个鼠年多灾多难,从年初到年底,忧心的事情频频发生。年初的新冠肺炎,闹得人心惊肉跳。夏天的久旱无雨,也令人焦虑不安。接下来洪水泛滥,又搅得人心神不宁。刚平稳下来,麻烦又有了,新冠疫情,多地频发。看来,期盼亲朋好友春节返乡团聚的愿望难像往年那样轻松实现了。
然而,《淮水2020》文选的征稿编撰工作,却如期进行。扳指算来,一年一本,这是第10年的第10本了。10年前初议此事,正值荷花盛开的季节。我和胡亚才、王散木、熊西平等人应邀到东莞市桥头镇参加荷花节。其间,聊起与往流镇有关联的喜文之人话题,一一数之,觉得不凡,遂生“往流作家群”的概念。其后,西平先生挑起了联络的担子,组编了第一本文集。翌年春,在县城举办了首发式。其后,每年一本,持续不断,并趁清明节假期,召开作者座谈会,畅谈体会,发送新书。
十年磨一剑。十年十书十会,事实上成了展示平台。书里展示了笔耕成果,座谈会展示了心得体验。通过展示交流,传导经验,评点作品,对于撞击心灵火花、营造写作氛围、激励持续写作、提升作品水平、培养文学新人、壮大写作队伍,产生了良好的效应。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别小看一本几百页的《淮水》年选,能够出来,实则不易。组稿、编辑、联系出版社、校对清样等,都得有人出力,而且是业余无偿付出。座谈会的筹备、召开,也少不了费神操劳。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筹集经费。这种没有功利的事情,如果不是责任感、奉献精神和对文学写作的情有独钟,是难以为继的。
曾听有人说,写写画画,顶什么用呀?能吃还是能喝?能写出房子、车子、票子吗?是的,文学创作,难以直接生产出物质财富。但是我要说,人生在世,不仅需要丰富的生活物资,同样需要充足的精神食粮。吃好穿好行好是重要,精神生活也不能缺乏。好文章就是精神食粮,其滋养作用不可低估。有的是直接的,有的是间接的,有的是潜移默化的。有句民语说得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有理想,有目标,有追求,坚定不移往前走的人生,才更有意义。
想想历史上的一些人,李白、杜甫、白居易、苏东坡……在业余时间,写了那么多好作品,为了什么?毛泽东同志在转战南北戎马倥偬的艰难岁月里,坚持写作;主政全国,日理万机,仍不忘写作,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一般喜欢敲键盘码文字的人,无法与历史名人相比,更无法与伟人相提并论。不过,有积极向上的精神追求,有健康儒雅的爱好,有安宁充实的业余生活,总比泡在麻将桌上、钻进扑克牌堆里好。
可喜的是,“往流作家群”在持续增强。西平先生建了一个微信群,入群接近70人。其中有远在东北、广东的,有近在本县、本镇的,有在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工作的,有在家乡从事农业生产的,有干部、记者、小学教师、农民、工人、企业老板,其中年岁最大的80多岁,最小的不到30岁。
大家无论从事什么工作,无论工作多忙,无论身在何地,都能拨冗脱杂,见空插针,笔耕不辍。以文明志,表达真知,发表主见,抒发胸臆,讴歌时代,鞭挞陋弊,评述世事,叙说过往,可谓视野广阔,一往情深。
写到此处,我又想起淮河来。我与淮河有缘,年轻时,姥姥住在淮河岸畔,就读初中时,学校也在淮河岸边。我曾跟四爷多次到南岸金河脑一带麦地里挖野菜,那里是我小时候心中的风景。我特别喜欢近距离观看河面上点点白帆漂来漂去,从西飘往东,从东飘往西。读初中的5年间,在校吃的、喝的水都是工友从河里一担担挑上来。每挑水都要爬几十米高的河坎子,晴天费劲,何况雨雪天?
20世纪70年代,河里飘起了水泥船, “无木之舟破浪行”,风光一时。其后,漂起了拖驳船,“水上火车运输忙”。再后来,漂起了几百吨上千吨的货轮。船民早先是一家一户“跑单帮”,后来成为船民公社一员,现在又漂成了“夫妻船”。不管时光怎么流逝,河上飘的什么船,滔滔淮水,滚滚东流,从未间断。
10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生黄金时间能有几个10年?身子会一天天老去,心境却可以留住青春;时间分分秒秒地溜走,美文却能资存千古。但愿与往流结缘的文友们,后浪推前浪,一浪高一浪,犹如滔滔淮水,向着前方,不停地奔流、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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