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作家张炜出版有小说《古船》《九月寓言》《你在高原》《独药师》《艾约堡秘史》等,其中《你在高原》于2011年8月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除了小说,他亦涉猎散文、诗歌等体裁,近年来还创作有儿童文学作品。围绕着文学、文化等课题,他有很多深度思考,常在高校举办相关讲座。《思维的锋刃》一书,收录了他自2018年以来的各类演讲和访谈25篇。在书中,他或分享写作经验、畅述文学心路,或剖析经典意趣、拆解疑绪,皆别具幽怀。文字也较活泼,给人以亲切感和代入感。
作家该不该勤奋?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往深里谈,就涉及文学态度。作者认为,很多当代作家还是不够勤奋、不够努力,这种状况一定会伴随着文学生活的贫瘠。在他看来,想成为一个好作家,一般来说要有几百万字的写作量,否则对语言艺术很难有深刻的体会。当然,作家的勤奋应该是多方面的,除了写作,还要阅读以及体验生活。在张炜看来,无论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作家还是成就斐然的老作家,都要多读经典之作。一些人每天太匆忙,舍不得花时间阅读,其实,读经典才是“省时间”“走近路”的好手段。张炜认为,文学本质上不算是一个专业,而是生命之力、心灵之业。文学的进步和科技的进步不是同步的,也无法同步——比如李白、杜甫的诗歌,有谁能说今天有人超越了呢?文学属于灵魂,而灵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升级换代”的。此外,无论在什么时候,文学都不会仅仅因为载体的变化而改变或丧失标准,“巨大的善意”是古今中外所有的好作品都会拥有的。所以,阅读经典、与几百年乃至几千年前的大师进行心灵对话,同样可以为今天的人们带来莫大的启迪。
体验生活,也常常被作家们提及。只有“沉”入到生活中,创作才能“浮”上来,这当然没有错。可是没有经历过复杂事情的年轻作家,要写出深刻的作品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人的想象力是奇妙的,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也会随着后天的经验而“生长”。张炜认为:“如果脑子没有发生退化的话,老年人应该是更有想象力的。而想象力,是写作中最可信赖的好东西。”
一些人认为作家在创作时是非常“崇高”的,其实,文学创作也是一种劳动和生活方式。只不过和一般体力劳动不同的是,写作是一种富有创造性的劳动,是用文字构建出一个世界、一群人、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生活。在书中,作者提出,专业作家也不妨以业余的心态进行创作,这样会少一些头脑的疲劳,少一些思想的包袱。
近年,张炜创作了一系列儿童文学作品,如《寻找鱼王》《狮子崖》《我的原野盛宴》等。一些作家似乎对童话不屑一顾,张炜却认为,童话在文学作品里是比较纯粹的一种文体,往往与纯文学的理想十分接近。
总体来说,作者在《思维的锋刃》中系统地表达了自己的文学价值观。在这个很“快”的时代里,阅读本书能够让我们的步伐慢一些、心灵静一些,感受到文学对人的滋养。(陈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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