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提到,他的家乡有个习俗,如果有人要出远门,长辈就会用红纸包裹一点泥土塞在箱子底下,如果水土不服或者想家了,可以煮一点入汤。从这个故事,足见“乡土”在我们文化中的地位。我们现在的生活离“土”越来越远,可是那一点乡愁仍然撩拨着许多人的心,比如作家李开云。
李开云把房子买到了乡下,在黄阿婆的村庄。村里建起了很多高楼,只有黄阿婆这样的老人依然每天照料着一些菜地。李开云跟黄阿婆买了一块菜地来种,后来就有了一本书——《南山有我一亩田》。书中,李开云记录了自己的种地生涯,文字和影像齐备,梦想和现实共生。菜地与楼房只有一墙之隔,墙里空调、电脑运转,是现代化的生活;墙外,荒芜的土地上渐渐冒出一点点绿。城市与乡村,就这样融合在一起。
李开云对农活并不谙熟,但没关系,只要用心学,上手会很快。书里常写到一个老人,李开云称呼他“李爷爷”。李爷爷是个热心人,种庄稼的好把式,看不得城里来的知识分子胡搞乱弄,时不时要来指点几句,或者手把手地传授,有时干脆亲自上阵。
就这样,架子支起来了,地翻了,种子播下去了,然后锄草、浇水、施肥。农活有一样好处,只要天公作美,干了多少活,就有多少收获。玉米、韭菜、黄瓜、黄豆、西红柿、豌豆……都上了桌。自己种的,吃起来格外香。
不尽如人意处,也难免。比如蔬菜种子撒得太密,就是长不开。辣椒苗全是小个儿,西红柿长成了“圣女果”。但有时也会有意外之喜,烂在地里的大南瓜着实让人心疼,谁料想过了段时间,竟然长出了一堆南瓜苗。
作为文字工作者,李开云暂时离开了城市、避居田园,修身养性静心写作,土地长出了农作物,也帮助他生产出精神作物。书里描绘的田园生活,不是为城市所作的挽曲,也不全是对乡村的赞歌。行文之间,作者也写到了很多对过去生活的依恋。在一段段朴实的书写里,或许很多人会读出属于自己的那份思念和共鸣。(赵青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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