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成
7月8日,2020年高考落下帷幕。
回到家,临窗而坐,微风吹拂着窗帘,掀动着书桌上的稿纸,也撩逗起我思绪的阵阵涟漪……
不禁想起了我的高考,一下子回到40年前那一段叫人铭记的高考岁月。
1976年7月,我高中毕业,9月,响应号召,背起行囊,来到光山县孙铁铺公社郑堂青年农场,成了一名“知青”。农场会集了来自各地的中学毕业生,大约300多号人。一群帅哥靓妹,一帮热血青年,在农村这片广阔天地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犁地,插秧,收麦,出窖,种菜,放牛,喂猪,修堤坝,造农田……春夏秋冬,早耕晚锄,一个个活脱脱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忘不了进入农场那一条长长的路,路的两旁是一棵棵柏树,郁郁葱葱,翠绿常青。忘不了那一畦畦菜园,一块块稻田,一排排瓦房,一片片桃林。那里,留下我们的足迹;那里,记录了我们的故事。青春的回忆一桩桩、一串串,挥之不去,历历犹新。
当时,也就十七八岁吧,曾经浪漫,曾经多情,曾经天使,曾经魔鬼,但更多的是一日复一日的劳作,劳作。虽然单纯,却也艰苦;虽然充实,却也迷茫。毕竟年轻,毕竟向往。常常问自己,将来会怎样?常常问伙伴,理想是什么?
一天在田间干活(一种给稻秧除草的农活儿:拔稗子),几个农友一边干活儿,一边聊天,畅想未来,海阔天空。“听说,国家要恢复高考了!”想不到,一位农友不经意间透露的这个讯息后来真的成为现实,想不到这个现实竟改变了一代人的面貌,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当时,对高考几乎没有什么概念,觉得很遥远。谈不上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没有多少渠道获取资料,没有书本,自然也谈不上精心备考,系统复习。记得农场领导专门从县城请来老师讲了几次课,什么具体内容,也早已模糊。带着高中的那一丁点儿底子,带着还算爱看书的那些积累,报了名,体了检,从容不迫地就奔向考场了。
1977年12月8日至9日,我参加了文革后的首届高考。考场设在县城一所高中,离农场约几十里。考试那天,看不到如今这般的戒备森严,考场周遭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熙熙攘攘。考场的布置也简陋:低矮的桌子,低矮的凳子。印象中,考试那天很有些凉意。感觉当年的考生差异很大,除了年龄,还有履历,还有职业。比较起来,我算年龄小的。
数学考的什么,已全然记不起来(最终可能10分左右吧),还依稀记得语文考了一段《陈涉起义》文言翻译。后来当了老师给学生讲这篇古文,觉得翻译好简单,但当时作为考生的我,觉得好难。印象最深的是作文,两个题目,《抓纲治国》和《我的心飞向毛主席纪念堂》,我选择的是后者。
没有等待的焦虑,没有落榜的失落,赴考,从从容容;离场,平平静静。考试结束,跟农友们朝夕相处,在田间,在地头,耕种劳作,一切如常。
通知书下来,被师范学校录取,告别农场,走进校园。再后来,毕业当了一名教师。
但见容鬓改,更知岁华暮。一晃,不知时间都去哪儿了,老了。
现在想来,一次经历,一次机遇,一个偶然,真的可以成为一笔财富,可以提升一个境界,可以带来太多的改变。就个人而言,实现了人生的跨越,就国家而言,实现了伟大的变革。
我是幸运的,1977年的高考让我与教育结缘,跟教育相爱,并与教育事业守望一生。
此情可待成追忆,但那年高考,我将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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