浉河中学 七(3)班 熊菲阳
我是一场飘了千年的雨,等一个人伸手,截住;等一抹低朗小眉,望它紧锁又舒漾;等一堆漂泊不定的葳蕤,待绿影默默渲开。
雨·匆匆那年
旧忆似一扇棱窗,雨在外头,我在里头。轻轻推开才闻见那一地的调皮与氤氲,露腕欲接,往事跳跃。
于教室中,没有过渡,一场瓢泼大雨于一瞬刺过云层,不啻于一个惊雷。老师张皇地组织放学,我与友人操起桌布,囫囵地笼在头上,双手一牵、书包一甩便奔于雨中。雨从未见过这么大,冷冷地、胡乱地打在脸上。头项左侧忽而嘭出白晃晃的光,我与友人驻足,雷如纤纤银蛇,钻入地平线。友人继续拉着我跑,风被置之脑后,耳边是雨的絮言,是雨的窃喜。笼在头顶的桌布猛然滑落,成了雨夜中的靛蓝披肩,我将友人的桌布也扯落肩上,她并未责怪,反倒嫣然笑道:“小熊,你知道吗?十八岁之前一定要与自己最好的朋友淋场雨!”她声音琅琅,我侧过脸与她会心一笑,雨簌簌,涤心。青丝依在颈上,我窃窃地囔了一句:“那我们不就是提前完成任务啦?”友人没有回答,拉着我依然跑,依然跑。雨也没有说话,依然下,依然下……
雨·窗边
初夏,是青梅子碰上青花碟,是蜻蜓问候着稚童的草帽,还是雨碰上窗外的白栏杆。我自诩是雨的闺友,也最欢喜能坐在窗边。
雨来时,窗已被我推开。我能闻到雨要来时的味道,是泥的沉闷。心中油然而生亲切之感——久未晤面的好友要来,能不亲热一番吗?雨也不闹,在我执笔时,在我写文时,拜托风将自己送到我面前,“哦,你来了?”我盈盈念道。眼睛什么都看得清,唯独看不出雨。
雨是需要用眼细望、用足尖细读方能心知:“雨,并不悲伤。”望久了雨,忽而视线模糊,不禁忆起许久前书中的一个笑话:“如果你的世界模糊,不是泪水或雨水湿了眼眶,就是你近视了。”如今,我这近视的人透过涩涩的泪水看雨,竟在三重模糊天地中,以朦胧重又定义了雨——我的挚交!我将右臂伸出,雨,洋祥洒洒掠过掌心。突然有一刹那,我竟害怕失去雨,害怕与它近在咫尺却无法言语,只能隔着人山人海,默然相望,就像害怕失去一个挚交一样。却在不言中,雨陪了我多年。忽然想起《嘀嗒》这首歌:“嘀嗒滴嗒嘀嗒,时针它不停地转动;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着水花……”窗外,还是雨,还是雨。
雨·遐思
喜欢读描写江南雨雾的文字,无法言喻,也大抵只有一句话能应和:“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青石板街,两路曼柳,一把淡黄的油纸伞,一场合时宜的小雨,是我认为的赏雨的最高境界。信阳不比江南湿润婉和,罢了,我只好遐想。木屐叩响青石,路过并不高大的桂花树,花香如萤火,在雨的中和下,款款浮动。我坐在潮潮的青石上,看着瓦檐上清秀旖旎的垂露,凝在一角。我便时不时吟唱一句:“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雨呀,就在诗中落下。
我是一个看了千年雨的人,我在等,等雨由青涩转为艳红;我在等,等一个人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说:“雨,并不悲伤。”
(辅导老师:李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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