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晓峰
在万物萌动、春暖花开的时节,我在返回老家的路上,路经一小村庄门前,在微风的吹拂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多么熟悉的香味啊!于是,我放慢了脚步,抬头一看:啊,洋槐花!我看到一嘟噜,一串串洁白如玉的洋槐花,不禁使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我家住在大别山区的一个偏僻村庄,家中的兄弟姐妹多,光靠爹娘两人拿工分的年代,日子过得十分紧巴。为了把日子过得宽裕些,家中除父母大人在生产队里出全勤拿工分外,家里毎年都要养两三头猪。说起养猪,用什么做饲料呢?仅仅靠家中每月吃米加工出来的糠,是填不饱猪肚子的。在这时,父母就想办法,白天挣工分,起早摸黑挖野菜、拾花生和红薯的枝干等,晒干后挑到大队加工厂加工粉细。后来,我们兄弟姐妹慢慢大了,那时我刚满9岁,上三年级。从那时起,父母就开始让我们为家庭养猪做贡献啦。每年春节一过,父母就召集大哥、姐姐、二哥和我召开“关于养猪饲料供应会议”。会议的中心议题是:挖野菜、钩槐花,备足饲养,让猪度过“春荒”,为家庭人口尽快解决温饱问题作出贡献。
会议对此进行了周密的分工:姐姐挖野菜,二哥放猪、拾粪……大哥和我钩槐树花。槐花刚开苞时,大哥好多次就带着我在村庄前前后后几十棵洋槐树下察看,然后再将竹竿、钩子等钩槐花的工具准备齐全。到了采花的季节,大哥在槐树底下钩,我向袋子里捡,搞得十分麻利。
在钩捡槐花的时节,父母在会议上有硬性要求:除刮大风下大雨外,每天不少于四满袋子。这样,每天就要早起床,8点前必须完成两袋任务,不然就会影响上学,剩余的两袋在中午和下午放学后完成。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用槐花拌青稞、粗糠等饲料进行喂养,猪长得特别快。每当父母看到那几头长势快的猪时,不免对我们作两句夸奖。
饲养好,防疫好,猪不仅不生病,而且又长得快,每逢过年或其他节日,对肥胖的猪杀上一头两头,先将杀好的猪肉卖给邻居,再将剩余的零星肉自己熬一锅,让我们兄弟姐妹饱餐饱餐,并给我们表扬表扬,鼓励我们兄弟姐妹今后继续再干。这样,我一干就是8年。每年到了那个时候,就要打攻歼战十天半月时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离开故乡已40年了,可那钩洋槐花的生活仍然使我记忆犹新,在每次完成钩洋槐花的任务回家的路上,大哥总是挑着两袋槐花,我提着筐子总是那样的喜出望外。
现在,城市里的洋槐树己是凤毛麟角,见到它不比动物园见老虎容易。城市的行道树栽上洋槐树不是更好吗?这种树虫害少、木头坚实。春天就那一树树的洋槐花不仅装点城市,还能让耸立的钢筋水泥多点柔性。那一股股扑鼻的香气更是沁人心脾,春天的气息多浓,闻起来多爽啊!
每当我看到又或是闻到那一串串一嘟噜洋槐树花时,那幼时大哥带我钩洋槐花地那一幕幕就闪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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