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细碎》是作家席慕蓉的最新散文集,在所辑40多篇文章中,作者谈生命、忆友情、抒乡愁,以温暖的文字和丰沛的情感叙说着对爱与世界的潜心思考。
在首章《生命的滋味》一文里,席慕蓉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一场赶海,欢快地行走在滨海的小路上。面对宝蓝色的夜空,她思绪绵绵。日常生活中的小确幸,连同对未来日子的琐碎憧憬,都云淡风轻地掠过心头。生命的雄阔和庄严也被她汲取:“毫无疑问,爱是生命滋味里永恒不变的主题。”这让她对生命的理解变得更为豁达通透,于是,她悠然写道:“如果我能够学会去真正地爱我的生命,我必定也能够学会去真正地爱人和爱这个世界。”这种真挚的情感超越了地域和时空,闪烁着朴素的光泽,予人以深长的慰藉和向善的力量。
席慕蓉长于用淡雅诗意的笔触阐发艺术哲思。在《写给幸福》中,雾、翠鸟、喜鹊、树以及汪洋大海里挂着白帆的船等再平常不过的风景,赋予了她一颗缱绻的诗心。她把幸福比喻成“年轻时候,那个充满了阳光的长长的下午”。在人们长久的一生中,“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也会收起。”她坦然写道:“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在她看来,幸福是长情的相守,也是生命里一种永远的等待。爱自然、爱万物,幸福就一定会来。
故乡,是我们的精神沃土。在《天穹低处尽吾乡》一篇中,席慕蓉写到陪着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叶嘉莹拜谒内蒙古祖居的场景,笔墨铺陈之处隐隐流露出对自己故乡的热切向往。“右瞻皓月左朝阳,一片秋原入莽苍。伫立中区还四望,天穹低处尽吾乡。”叶嘉莹这首写给故乡的诗叩动着席慕蓉的心弦,她不无自豪地写道:“故土就是可以触摸可以嗅闻、可以雀跃可以奔跑、可以欢呼可以落泪,可以一层层细细揭开、一步步慢慢走近的大好河山啊!”
无论是作为游子还是作家,离别故土多年的席慕蓉始终十分珍视与师友之间的情分。在书中多篇散文里,她表达了对恩师马白水教授的敬仰之情,回顾了与友人王鼎钧、鲍尔吉等人的往来交集。王鼎钧的博学多识和凛然风骨、鲍尔吉的豪放睿智与真诚善良闪耀在字里行间,彰显着人性的至真至纯。这些温暖的记忆,朴实无华,坦荡如水,在感动作者的同时,也在温暖着我们的心房。
书中写到的一件件平常事,虽然微小细碎,却道尽了人间清欢。愿我们与作者一起,领略生命的温暖和坦荡,感受世界的宁静与澄澈。
(黄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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