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顺
童年,在水中打着水漂,一弹一弹就沉没到水底;童年,在树上挂着,风吹着吹着,就飘落在了泥土中;童年在空中飞,慢慢地就消失在千山万水之中。如今,我站在日历前数着那逝去的日子时,不禁长长叹息——我的童年即将逝去了。
记得小时候在仲夏的大树旁。微风荡漾在空中,时而跳到平静如镜的水上戏耍,水面上便开了花;时而跑到郁郁葱葱的树冠上躲藏,树叶便跳起了舞,像一颗颗飘动的碧玉;时而拂过垂涎三尺的我,我的脸颊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调皮的我,眼里满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那块瓜地。我见那位满脸胡子、挺着大啤酒肚的瓜农在阳光下打盹的间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个大西瓜,摇摇晃晃地逃走了。可是突然一只野兔窜了出来,出现在我眼前,又一闪而过,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和西瓜都摔了个狗啃泥。这时耳旁传来了瓜农气愤的喊声,还伴随着阵阵的脚步声。一瞬间,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一只热得直哈气的野狗,我灵机一动将西瓜放到野狗旁。不久那拿着大棒的瓜农就赶过来了,看到那只野狗和西瓜便一抡棒子就打,边打边骂,我在一边看一边偷偷地笑。
待瓜农潜回到瓜地里,再次摘了一个西瓜,偷偷地溜走了。等走远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旁边一只鸟儿引吭高歌,仿佛在庆贺我的成功。等我抱着大西瓜回到家的时候,迎接我的是妈妈劈头盖脸地批评。始终记得,妈妈一手提着大西瓜一手拉着我的手去找瓜农道歉的情景。
如今,我不会再去偷瓜了,可小时候偷瓜的情景常常萦绕脑海中。又是一个仲夏夜,蝉依旧叫,风一样吹,就是少了一个童真的孩子和一个灿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