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辰

母亲有一位恩师，姓方，母亲让我唤她方奶奶。方奶奶有一位老伴，每当我看到金鱼，就会想起方奶奶的老伴——方爷爷。

春风喜欢慈祥、安逸的气息，总爱光顾方爷爷一家的老小区。一栋栋破旧的楼房，一丝丝飞扬的尘土，一片片绿化的土地，在记忆中从未逝去。

方爷爷热情好客，待人和善，和街坊四邻们关系处得还不错。方爷爷早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在自己那小而温馨的小房里，养着许多条小金鱼。

一次，我在周末抽出被补习班挤得所剩无几的时间去看方爷爷。一进门，就听到小金鱼在水里扑腾的声音。我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仔细端详着小金鱼。鱼儿继承了方爷爷的性格，一条条“扑啦啦”地往上蹿，虽然蹿得不高，但是我却能从这小小的举动，感受出它的热情好客。因为那声音是那么动听，那么悦耳，似黄鹂雨后的啼啭，又似小竖琴的演奏。小金鱼在水里漫游着，纤长的尾巴在水中舒展着，双眸璀璨如星。后来天色不早了，我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第二次，我又来了，正如上次一般。方爷爷看出了我的异常，送了我几条金边红色的小金鱼，心中充斥着幸福、满足感。回家的路上，天气格外好，轻舒漫卷的白云，在天上变化着姿态，好似在跟我打招呼。小路旁的池塘上，还时不时地泛起涟漪，而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方爷爷那慈祥的笑。那笑，仿佛有一种魔力，可以使一切阴霾散去。他笑时皱纹虽然挤在一起，似老树的年轮，却十分规律，偶尔还有几根银丝散落在脸庞。

可是，当我再次来到方爷爷家时，客厅里只留下孤寂的金鱼，那对我来说，美好万分的金鱼……

方爷爷，你不是说，以后还要送我一条更美的金鱼吗？

我很想得到方爷爷的回答，可我看到的只有客厅中的金鱼。在泪光闪闪中，我似乎看到方爷爷背影，模糊间可见盈满水的袋子,还有那欢腾跳跃着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