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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里的小诗


法国是个文豪辈出的国家,乔治·桑则兼具了法国人浪漫的文学天赋和自由的思想风气。她诞生于1804年,用她的话说就是“生于拿破仑加冕称帝那一年”。彼时法国大革命刚刚结束,乔治·桑作为一名女性,受当时自由风气所影响,对于女性的生活有不同于世俗的看法。她抽烟喝酒,打扮成男性的样子参加一些禁止女性参加的聚会,引起当时社会的巨大争议。她也是一名极具才华的作家,发表过小说《安蒂亚娜》和《瓦朗蒂娜》。雨果评价她“桑夫人用尽女性十足的天才,为人类留下了妇女真正的权利。她兼具巴尔贝斯的伟大心灵、巴尔扎克的伟大思想、拉马丁的伟大灵魂”。

《我的生活故事》(花城出版社出版)是乔治·桑51岁时写下的作品,当时拿破仑已经被赶下台,时代的变迁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因此追忆,成为这位年过百半的女性心中的渴望。年轻时的她也热心于政治,撰写过《致人民的信》,但写下这本书时,她已经回到家乡,当起了隐士。

乔治·桑的父亲这一脉出身显赫,她祖母的父亲莫里斯·德·萨克森是波兰国王的儿子,她的祖父杜潘·德·弗兰克伊则是富有的包税人,卢梭在《忏悔录》中曾提到过她的祖父。贵族的事迹会被详细地记录下来,而她母亲这一脉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她的外祖父是一位贩卖鸟类的商人,家庭相对贫寒,她母亲也很少提起她的父母。因此乔治·桑在书中并没有写太多关于母亲身世的故事。对此乔治·桑自己也很有感慨,她认为这是平民系谱与贵族系谱之间的隔阂,她同情平民,认为“那些在大地经过未留痕迹的默默无闻的一代又一代人,没有任何衔头、任何标志、任何图画来保留对他们的记忆”。乔治·桑的父亲是拿破仑麾下的一名参谋,跟随拿破仑四处征战,因此给乔治·桑的祖母和母亲都写下了多封家书。乔治·桑在书中选取了大量家书展示,用来讲述当时拿破仑帝国战争的场景,以及他们家人之间的感情。

与肖邦的恋情是乔治·桑绕不开的一个话题,也是很多人看这本书的原因之一。从书中可以看出她很爱肖邦,她形容肖邦是“一个在其本质上不会更丑恶更不纯洁,在此世也不会更病态更苦恼的灵魂”。乔治·桑与自己的原配丈夫生活并不幸福,1830年之后他们一直处于分居的状态。乔治·桑回到自己的出生地诺昂小镇上生活,在那里邂逅了肖邦。她爱慕肖邦的才华,对肖邦几乎是百依百顺,但是肖邦却因为病痛的折磨性情古怪,最终伤害了乔治·桑。书的最后是肖邦因病离世,乔治·桑为之祈祷:“是以痛苦和热情的眼泪,在私下的祈祷中忍受那份痛苦的。”这个勇敢、多艺、独立的女人,在爱情上显示出她脆弱的一面。

卢梭说:“家庭生活的乐趣是抵抗坏风气的毒害的最好良剂。”如果你看惯了世间繁华,这本充满田园气息的家庭小诗,或许能令你有所感悟。(舒湘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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