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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英雄冯玉祥、吉鸿昌在信阳(上)


黄振国

根据相关史料,著名的抗日英雄冯玉祥、吉鸿昌都来过信阳,分别留下了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佳话。

冯玉祥(1882—1948),安徽巢县人,少年时投身行伍,从普通一兵干起,后官至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和李宗仁、阎锡山、张学良、何应钦等人同级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委员长为蒋介石),是著名的军事家、爱国民主人士。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显示,冯玉祥一生来过两次信阳。

冯玉祥第一次来信阳是在20世纪20年代。冯玉祥率部驻扎在鸡公山武胜关,他和部下一块积极植树造林。鸡公山波尔登森林公园内还有冯玉祥将军种植的“将军树”。这里顺便说一下,自1915年孙中山先生倡导全民植树后,冯玉祥就一直身体力行,不管到何处,都是一边练兵,一边种树。他在驻防徐州时,针对有人乱砍滥伐、破坏植被的不良行为,写了一首著名的诗四处张贴: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

冯玉祥将军第二次到信阳,是抗日战争爆发后的1937年11月。在这里,要先说说冯玉祥与信阳的“缘份”。1918年—1921年间,信阳女子汪学箴是北京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还是校学生自治会的领导人,才貌双全,追求者无数。她1920年寒假回信阳时,在姐夫朱浩然牧师家结识了同为基督徒的冯玉祥。冯玉祥对她一见钟情,再三托朱牧师做媒。无奈,汪学箴胸有大志,终生未嫁。冯、汪二人虽未成为夫妻,但双方都通情达理,经常联系,成为终生的好朋友。汪学箴学成归来后,大力兴办教育。1937年前后,她担任信阳义光中学校长(信阳一高的前身)。据当事人闵启夫回忆:

1937年11月,冯玉祥将军轻车简从莅临信阳。他没有惊动地方党、政、军、商各界人士,这是将军的一贯作风。因为他信奉基督教,又与义光中学校长汪学箴友情深厚,乃下榻于义光中学男生部校园(西关外小营房,今八一路一带)。

11月的一天,在义光中学女生部操场,冯玉祥发表抗战演讲。到会的有信阳师范、二女师、义光中学、信师附小、县立中学、县立小学等学校的师生1000多人。上午9时许,从会场右方走来8名身材魁梧、腰挎盒子枪、背负大刀的士兵,分列道路两边。随后,冯玉祥在汪校长的陪同下阔步走来,亲切和蔼地向大家挥手致意,师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冯将军身体魁梧健壮,圆圆的脸庞,黑里透红,英姿勃勃。他头戴褐色土耳其帽,上着灰色的土布长袍,下穿灰土布棉裤,脚登黑棉鞋。将军这身装束,俨然一位慈祥的西北乡下老汉模样。

讲台未做刻意的布置,没桌没凳。冯将军站在那里,操一口纯正的北平话,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痛斥日寇侵略罪行,赞扬军民英勇杀敌的爱国精神。冯玉祥将军的演讲,好似惊雷炸响,震动信阳。各个学校的师生在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后,都组织了抗日救亡宣传队,在大街小巷唱抗日歌曲、演街头剧、贴标语、发传单。信师附小以冯玉祥讲的小故事编成《中国老爷饶命》的短剧在街头演出,收到良好的宣传效果。慰问团到医院、车站慰问伤员和士兵,散发慰问品;募捐队到各商店、住宅动员捐献。在冯玉祥将军演讲的感召下,信阳师范有数十名学生脱下校服,换上军装,奔赴抗日前线,其他中学投笔从戎的学生也不计其数。冯玉祥将军的一次演讲,使信阳城沸腾起来了。

又据另一位当事人沈克明回忆:

在日本军队占领信阳前夕,信阳义光中学校长汪学箴在冯玉祥将军的全力帮助下,才使得义光中学于1938年春顺利迁到武昌办学。冯将军特派马副官大力协助汪校长,为学校打理一切。抗日战争胜利后,义光中学又迁回信阳。

冯玉祥将军一生的传奇故事有很多,他被人称为“布衣将军”“基督将军”“倒戈将军”“悲剧将军”。所谓“布衣将军”,是指冯玉祥戎马一生,从士兵升到一级上将,曾统领几十万人的军队。地位再变,官当再大,冯将军仍然艰苦朴素,和广大士兵同甘共苦,不搞特殊,衣着、饮食和士兵一样。所谓“基督将军”,是指冯玉祥于1917年圣诞节正式加入基督教,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此后,他按照《圣经》的教义要求自己和别人,从严管理,洁身自好。

冯玉祥一生有过两次婚姻。结发妻子刘德贞于1905年与冯玉祥结为伉俪,生有二子三女,后不幸因病去世。第二任妻子是李德全,她与冯玉祥同为基督徒,育有一子三女。婚后的一天,李德全问冯玉祥为何喜欢她,冯玉祥答:“我喜欢你的天真率直。”接着,冯玉祥反问李德全同样的问题,李答:“是上帝怕你不为民办事,特派我来监督你!”答毕,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李德全(1896—1972),北京通县人,新中国成立后的首任卫生部长(卫生部常务副部长、党组书记苏井观是潢川人),后历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所谓“倒戈将军”,是指冯玉祥一生曾经先后三次为了光明正义事业而“倒戈”。第一次是1910年春,时任清军三营管带(营长)的冯玉祥“倒戈”反对清王朝。第二次“倒戈”是1924年10月,时任直系军第三路军司令的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囚禁直系贿选总统曹锟,驱逐“末代皇帝”溥仪出故宫,并电邀孙中山先生从广州北上。第三次是1930年5月,“倒戈”反对自己的“结拜兄弟”蒋介石的独裁统治,发动反蒋战争,史称“中原大战”。

所谓“悲剧将军”,是指1948年7月,为响应中共“五一”号召,冯玉祥乘船离开美国取道苏联回国,参加新政协筹备工作,9月1日途经苏联黑海时,因轮船失火遇难,享年6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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