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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前人们怎么看《论语》


《汉代至北宋〈论语〉学史考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是蒋鸿青副研究员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的结题之作。作者通过深入探讨西汉至北宋时期的主要注家及其注本,勾勒了这一时期《论语》学发展演变的历史进程,揭示了这一时期《论语》诠释的特点和规律,准确描述了这一时期的《论语》学在中国古代学术史尤其是《论语》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从学术的层面对西汉至北宋时期《论语》诠释范式的嬗变予以全方位、多角度的论述,是该书的一大特点。全书在动态把握《论语》学历史演进的基础上,突破学术界对汉学、宋学特别是汉唐间《论语》诠释范式的一般学风定性,通过全面梳理这一时期的《论语》注本,将其划分为两汉章句训诂之学、魏晋融通玄儒之学、唐初经世之学和北宋理学四个阶段,置于时代思潮中进行比较研究,分析了这四个阶段的学术思想及其《论语》诠释范式的传承与新变。通过《论语》注本的个案剖析,使读者得以窥见该时期经学之间的并行、承袭、冲突与扬弃,彰显了儒家经典注释中存在的多元化现象和《论语》诠释范式的分合大势,并力图从时代背景层面,揭示其中的历史底蕴。

注重文本考辨,是该书的主要特色之一。所谓文本考辨,是通过考察和证明正确解释历史问题的史料依据或事实依据,凡属史料或史事的整理鉴别和偏重这一方向的相关研究,都属于文本考辨。它是经学研究的基础,也是研究早期《论语》学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作者在书中对《论语》文本考释的诸多层面进行了专题研究,微显阐幽,新见迭出。如在第一章第二节《幽光微茫的〈古论〉孔氏学》部分,他专设“功在存古的史实考证”和“面向现实的礼制考释”两个专题展开论述。前者一方面分《古文论语训解》所注《论语》涉及春秋以前的若干历史人物、涉及春秋时期众多历史人物、孔门弟子及孔子亲属若干人来考述《论语》所涉及的历史人物,并指出了孔注的史料价值;另一方面,又从孔注史实的明确性、孔注对史实的补充作用、孔注史实的可靠性三个维度,分析了孔注史实的存古之功。后者重点从丧祭礼仪、士大夫事君礼仪、士大夫交际礼仪三个层面关注了孔注中的社会生活礼制部分,指出,孔安国诠释儒家礼学,固然注重制度与礼仪规范的解说,但更重视的是阐述制度、仪式所蕴含的政治与伦理思想。这其中既有微观层面的考述,也有宏观层面的义理掘发,彰显了与众不同的特色。

要之,这是一本取材丰富、对《论语》学史研究有贡献的好书。《论语》在这一时期的政治、教育、社会风尚等领域中都产生过一定影响,作者未能论及,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唐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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