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这题目没错字。这是我从生活实际中得到的结论。
那是五十多年前我遇到的一件事:我找相邻的生物系宿舍里一个学长对表,看到了他一个宽、高各八寸余、一尺多长的长方体玻璃匣子,匣子里养了六条“小麦穗”野鱼。玻璃匣子放在窗台上,阳光照耀之下,“小麦穗”的细密鱼鳞闪着银光。它们欢快地游来游去,有时鱼贯而游、有时交错而游、擦身而过,有时并行而游、还有时互相追逐嬉戏。玻璃匣子底放着七八粒彩色玻璃球,它们却全然不顾,也无暇欣赏,丝毫看不出它们对这狭小的环境有一丁点儿烦闷无聊之感。
我替它们惋惜:“这环境实在是太狭小、太单调,成天在这环境里憋闷死了!”
学长解释:“鱼只有不超过七秒钟的记忆,它游到哪里都觉得新奇,自然不会感到烦闷与无聊。”
听了他的话,我茅塞顿开:“人要在琐事上也这么健忘多好,就可以欢乐无忧了。”他很同意我的说法:“对,这就叫‘大智若鱼’,跟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异曲同工。我还告诉你,放心,这跟阿Q的穷欢乐不同,不是咱们批评的自我解脱的‘精神胜利法’(阿Q精神)。因为这不是对待社会变革。”
五十多年过去了,那六条游来游去的鱼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大智若鱼”也常常帮助我走出生活的死胡同。其实这“大智若鱼”的意思很简单,简而言之就是生活中大是大非要清楚,鸡毛蒜皮不计较。(辛宝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