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晚报社小记者 浉河中学 九(7)班 陈惊雪

枫叶染霜,佳木泛黄,又到了金秋时节。萧瑟的风儿挟着一抹感时的惆怅,将我的思绪染上说不出的悲伤,或许秋天本就是忧愁的代名词吧。

“回不回老宅摘柿子?已经很久没去过了吧?”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温柔地询问我,我有些迟疑,推脱的理由在父亲期冀的目光里终是出不了口,老宅有什么好回的?虽作此想,但还是答应了父亲。

老宅已经从我的记忆中消了色。再次踏上被葱郁小草覆住的小道,竟有些恍惚。路旁的树木依旧笔挺,树冠一如当年一般苍翠,唯被时光留下印痕的,便是增加的年轮吧?

父亲推开了已有些锈了的红铁门,健步踏入院中,径直向院中一棵高树走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我慢吞吞地行到树下,抬起头来,红如灯笼的柿果点缀在薄薄的绿意之中,仿佛在欢迎故人归来。父亲迟迟没有出声,望向他时,他正组装一个柿舀子,很是专心。

不出片刻,柿舀子已准备好,他递了一柄给我,“娃,你用顶部的圈套住柿子往下拉就行了。小将出马,一个顶俩。”说完,父亲很是开心,负手站在树下。我有些奇怪:“你不一起吗?”父亲摇了摇头,笑道:“老喽,老喽!”

其实父亲也有些落寞吧。我吃力地举着长长的柿舀子,按照父亲所说的做。一个又一个柿子落入袋中,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小时候,父亲每年也会与我一起摘柿子,不过那时我还小,父亲便将我托在肩上,我伸手去拽树上的小红灯笼,咯咯地笑着,自由,惬意。对于小小的我来说,父亲便是那顶天立地的磐石。而现在,父亲却笑着言老,俱往矣……

但此刻我所感受到的,竟是幸福。“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才是可悲的。与此相比,虽时事已迁,但人未变,亲人就在身旁,我有何愁呢?我拥有爱我的父亲,有能与父亲摘柿的机会,怎会不幸福?怕就怕柿树如初,人已不见。

浮想联翩之时我并未慢下手中动作,不一会儿便有了极丰厚的“收成”,我带着些得意与父亲分享我的“战果”,父亲极为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笑闹之后,父亲洗净了柿子,我们二人坐在柿树下吃了起来。吮着甜甜的柿汁,心中的幸福愈加充溢。

“娃,你还记得吗?”父亲突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西风紧,露水浓,灯笼盏盏红……”天地之间,唯有我与父亲的声音回荡。 (辅导老师:易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