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信阳人:“你知道韭菜崖吗?”一定有很多人说:“不知道。”如果问罗山县铁铺人:“你知道韭菜崖吗?”一定有很多人说:“知道,但没去过。”韭菜崖的神秘,正是在此。

得英才而教育,以山水为性情。作为一名高中语文教师,作为一个喜欢探险、热爱旅行、土生土长的铁铺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我的梦想。舍近而求远,自然不是我的风格,既然想去,说走就走。

早上5点多,我和段哥就开始了迈向韭菜崖的旅程。

段哥是我姐夫,中学体育老师,身材健硕,他说十多年前去过韭菜崖,知道路怎么走。有他的陪伴,旅途自是轻松放心了许多。

驱车经过蔡楼街道,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小路直到青蓬水库最里面,大约5公里,水泥路没有了,便停稳汽车,一起徒步前行。

白云深处有人家。开始还能看见几处破旧的房子,偶尔能遇到放牛的老人。老水牛“哞哞”地叫着,老人悠闲地抽着旱烟。走着走着,房子没有了,不见行人,道路越来越窄小,山坡越来越陡峭,密林深处,不知名的鸟雀扑腾着、哀鸣着,像是发出求救的信号,让气氛有些紧张。

一路走来,感觉最奇特的就是水,用神出鬼没、变幻莫测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本来山路是顺着溪水往上的,可是走着走着,溪水像调皮的孩子玩起了捉迷藏,不见其影,不闻其声。拐一个山头,峰回路转,忽然眼前一亮,瀑布迎面而来,成为悬挂在险崖上的雷声。

徒步两个多小时,一直在密林和溪水里穿梭,不见人影,道路越走越艰难,气力越来越不支,模模糊糊辨出地上飞禽走兽的足迹,加上又饥又累,疲惫不堪,又见枯松倒挂,云雾叠嶂,怪石嶙峋,鸟声凄厉,异影出没,令人不寒而栗,走过山重水复,不见柳暗花明,便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此时,忽闻巨瀑投入深潭的巨响,如同枪炮齐发,战马嘶嘶,似乎是一场战争大戏,正在急剧上演。走近,只见飞瀑接着飞瀑,深潭连着深潭,动人心魄。

最下方的潭水,最大也最妩媚,如同大山含情脉脉的眼睛。最上方的潭水,远望漆黑成墨,最小也最可怕,不停地旋转着,形成黑洞,如恶魔的巨口,似乎要吞没一切。

豪放与婉约,江南与北国,大江东去与晓风残月,就这样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此地,有李白笔下“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的隐秘,也有王维笔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多情;有庐山三叠泉之壮阔,也有黄山翡翠谷之妙境。“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临川先生所言不虚,无限风光在险峰,只要有信心,能坚持,就不会错过人生曼妙的风景。(吴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