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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采访守护会议旧址的老党员王茂贵 |
南阳晚报记者 蒋宁宇 李萍 张曦
宏大的历史叙述，往往缘起于一个个不起眼的地方。谁曾想，南湖上一条船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谁又曾想，花山寨脚下一间“小土坯”，成就了红二十五军奇迹般完成长征的壮举？如今的花山寨，看起来似乎依旧不起眼。但当年开会的土坯房、站过岗哨的红军岭及长眠于此的红军烈士，用一连串历史影像告诉人们，这里并不寻常。
8月15日，由本报与《南阳晚报》组成的“重走长征路 再写新篇章”联合采访组，首站便来到这个位于光山县城西南方的文殊乡花山村周洼村民组，探访这一普通而神秘的豫南农村，一同追寻红二十五军长征这一宏大历史叙事的起点。
花山寨会议 被称作“小遵义会议”
一路行程，多为乡道和村村通公路，两边树木葱郁、远山苍茫。车辆在目的地戛然停下时，迎面而见的是遮掩着村口的那片茂盛竹林。绕过竹林，顿时豁然开朗，一座座木门灰瓦的土坯房默然静立。小竹林旁边的小山洼中，坐落着一堵“红军墙”。
走进村口第一座木门斑驳的土坯房，各种有关花山寨会议的史料扑面而来，于是，数十年前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在这些史料以及文殊乡文化站站长从平的讲述中跃然而出。
1934年立冬，光山斛山寨战斗胜利结束，中共鄂豫皖省委率领红二十五军稍作休整后继续西进，于当年11月10日傍晚来到花山寨脚下，次日晚在这里召开了第14次常委会议，即著名的花山寨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当时的省委、省苏维埃政府、红二十五军主要负责同志，徐宝珊、吴焕先、徐海东、郑位三、戴季英和程子华依次而坐。当晚他们了解了程子华带来的中央文件及周恩来的指示后，开始思索下一步如何行动，最终决定率领红二十军立即实行战略转移。”从平说，“这次会议是决定红二十五军前途和命运的转折点，没有花山寨会议，就没有红二十五军的长征和北上抗日，就没有红二十八军的重建与壮大，所以有人将此次会议称作‘小遵义会议’。”
随后，联合采访组跟随从平一起依次走过挂着“红二十五军保卫处”“红军指挥部”的土坯房，才见到当年的花山寨会议旧址。土坯墙，灰瓦顶，旧木窗，满屋沧桑中，透着散不去的革命气息。联合采访组记者纷纷感慨：原来，红二十五军就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形成长征的重大决策并走向战略胜利的啊！
徐海东派人在烈士墓前植下翠竹
据从平介绍，门口“红军墙”坐落的位置叫扇子山。联合采访组自会议旧址出来，沿水泥石阶登上扇子山，略为开阔的山顶上矗立着9块烈士石碑。除了姚志修、胡柱先、匡占华外，其他墓碑上均写着“无名烈士墓”。
站在山顶环顾四周，从平指向东北方向一处山丘，说那就是花山寨。“它看着不高，却是这里最高的山头，爬上去得两个小时。”他介绍，当年，红二十五军的徐海东军长曾亲自登上花山寨察看周围地形，并在四周大小路口设下哨卡，与花山寨遥相呼应的红军岭等几座小山也修筑了防御工事，安排了瞭望哨。“从花山寨会议选址来看，当年红军的保密和保卫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敌人万万想不到，这个低洼的村落会是重大会议的召开地。”
时值午后，夏阳毫无遮拦地烤炙着大地，灰黑色的墓碑、碑顶红色的五角星分外耀眼。“姚志修和胡柱先分别是红二十五军74师政委、75师224团政委，他们在斛山寨战斗中身负重伤，随部队转移到花山寨后，因医疗条件太差，医治无效牺牲在这里。”原来，村口那片茂盛的竹林，就是徐海东为纪念牺牲将士派人栽下的，后来竹子越长越多，人们砌埂护林形成竹园并称之为“海东竹园”。
长征前后，一路上强敌追剿围堵，在异常残酷的白色恐怖中，牺牲的红军官兵远不止这几个人。英烈们以青春之火点燃理想之光，光芒一直辉映着国家从积弱走向富强的每一步，时光荏苒，他们却永远年轻。站在烈士墓前，联合采访组成员默默哀思，肃然起敬。
耄耋老人义务守护旧址半个多世纪
沿着一条小路，联合采访组来到刘华清故居，村里80岁的王茂贵老人自愿当起了解说员。这位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老共产党员，自1958年复员回乡后，便坚持义务看守、清扫花山寨烈士陵墓、天天为6位将军铜像洗脸擦身。从平向联合采访组介绍着王茂贵的事迹，记者纷纷敬佩不已。老人却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没有这些革命将士，就不会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当年红二十五军到达花山寨时，这里山路崎岖，汽车难以通行，看那一座座土筑的房舍，就知道以前的山民有多穷了……”老人淡淡地向联合采访组介绍着，“现在，我们的道路整洁了，小洋楼盖起来了，满山遍野的鲜果、药材等林果药经济，为我们带来好多收入。”
据了解，在花山寨附近，有一家光山县金合欢林茶专业合作社，百万株苗木花卉、5万只麻鸭、3000只山鸡、600头黑猪等，让这个业系农业、厂系农村、心系农民的合作社带动周边500余人从事各种养殖业、300多户农户就业，并要通过农家乐等再带动500余贫困人口就业。
80多年过去了，曾在花山寨留下足迹的红二十五军将士，于历史的惊涛骇浪中远去，却把一笔巨大的精神遗产留给了后人。从义务看守清扫烈士墓的老党员，到一心致力于农户脱贫的合作社，那种革命精神仿佛已深植于这片红色的土地，温润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下午6时许，联合采访组结束了首站光山县花山寨的采访。那时，残阳如血，霞光万丈，树木、田地、村庄、暮归的农民，勾勒出一幅安谧祥和的画面。回首花山寨，那本不高大的山丘却变得厚重巍峨起来……
总策划：赵恩烽 赵锐 执行：信阳晚报记者 黄慧 周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