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清朝抗法名将、民族英雄冯子材、刘永福是何方人士?被称为海上大熊猫的白海豚,要到哪里去寻觅?炭烤生蚝的蚝,哪里出产最多、个头最大、口味最佳?可能许多人一时答不出来,没关系,因为这是一个待开发的处女地。

广西钦州,北部湾畔的璀璨明珠,中国最美的内海城市。一个难得的机缘让我走进了这座南国小城,有幸一睹她的芳容,一尝她的美味,一观她的美景。

美味大蚝怎能不尝

到钦州,朋友会请你吃什么呢?不用问,必是大蚝。别看它的外表黑乎乎的,但藏在厚壳中的肉白嫩嫩的,令人垂涎欲滴。江苏人把文蛤叫作天下第一鲜,吃过了大蚝之后,这第一鲜的名头恐怕就要易主旁落了。

连续举办了五届蚝情节,钦州已把大蚝当作自己的名片。一听这名儿,谁的馋虫不被勾起?在钦州的几天里,吃了烤蚝、蒸蚝、生蚝,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妙处。大街小巷,到处飘着烤蚝的香气,循着这独特的味道,必能找到烤蚝的小摊点。这寻常的美味,价格实在是低廉,十元能买到四五个中等个头的,让你实在不好意思还价。

作为受邀宾客,享受了特殊的待遇。那一日,天上没有太阳,我们一行四十多人分乘小艇,沐着海风开了一个多小时,颠簸着来到养殖基地。海上漂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蚝排,如同陆地上的阡陌纵横。大家争先恐后跳上去,从海水中捞出一串串大蚝。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海底的小石头,覆着一层黑黑的苔藓。胆大的姑娘小伙找个小锤,竟掏出白肉来一口吞下,露出不知是满足还是害怕的表情。我惊奇地看着他们,不管别人如何怂恿,实在没有勇气生吃大蚝。

午餐时分,好客的主人把海上捞出的大蚝带到海边饭店,清蒸的很快一扫而空,而生蚝上桌没几个人敢动嘴。快散席时,我下定决心生吃了一个,天哪,好腥啊!好鲜啊!这是人生第一次生吃大蚝。

转念一想,来到蚝乡不吃生蚝岂不是一大憾事?夜幕降临,当地体育中心不像其他城市全是晚锻炼的人,而是云集了上百桌吃蚝食客。

据钦州地方志记载,钦州人采摘、食用大蚝的历史,至少有三四百年的时间。早在350多年以前,居住在钦州湾一带的渔民们,便已开始采蚝、制蚝、吃蚝了。去海里采蚝,被称为是“氽水”。每当大蚝采收季节到来,各家各户驾着一叶轻舟来到海里,而氽水到海底,就像进入菜园一样,海底的礁石上长满了大蚝,每氽四五气水,便能采到近一箩筐的蚝。

真正的“大蚝”人工养殖则是解放后的事。现在,全国70%的蚝苗产自于钦州,每年培育蚝苗1亿只,大蚝养殖面积15万亩,产量20万吨,居全国第一。够你吃了吧?

江苏人家里常常少不了宜兴的紫砂壶,而千里之外的钦州却对坭兴陶情有独钟。

坭兴陶怎能不赏

到钦州的第二天,当地突降少见的暴雨。好客的主人没让我们闲着,领我们来到刘永福故居旁的一家制陶作坊参观。那里,制陶、烧陶、卖陶井然有序,生意红火。不懂此行的我,细细观赏新出炉的器物,只觉得表面特别细腻,私下问制作工人:“钦州坭兴陶与江苏宜兴陶区别在哪里呢?”答曰:“我们用的原料接近于土,宜兴的原料接近于砂。”亦不知此人的说法有没有道理。

钦州坭兴陶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在制陶工艺中自成流派,所雕刻的山水、人物、花草、鸟雀等景物生动别致,光泽耀人,独具一格。陶皿透气性好,耐酸、耐碱、防潮保鲜,没有毒性(根据权威部门检测,铅镉溶出量为零)。烧制窑变,精美绝伦。

神奇之处在于,坭兴陶的陶土产于钦江两岸。东岸的泥软为肉,西岸的泥硬为骨,将东泥封闭存放,西泥取回后经过四至六个月以上的日照、雨淋使其碎散、溶解、氧化,达到风化状态,再经过碎土,按4∶6的比例混合,制成陶器坯料。再经特殊的工艺处理,逐成独树一帜的坭兴陶。

在交谈中,当地制陶艺人告诉我,许多宜兴人近年来到钦州,加入到坭兴陶的制作大军之中,推动了当地制陶产业的发展。宜兴陶土使用殆尽,而钦州原料异常丰富,两种制陶工艺能否在融合、碰撞中产生新的火花呢?反正,我倒是喜欢坭兴陶的传统风格,不喜宜兴陶的商业气息。

临走前,我们不约而同地选购古朴雅气的坭兴陶。在一家较大的作坊内,大家还饶有兴致地学习制作陶器,当然,这样的手艺岂是一日之功?就是歪瓜裂枣,也是亲手创作的,自然其乐融融。

三娘湾怎能不游

长江中稀有的江豚,被称为江猪。听说过海猪吗?钦州之行,让我大开眼界,有生第一次见识了此物。中华白海豚,又称美人鱼、海上大熊猫,老百姓也有称海猪的。钦州,是中华白海豚之乡。目前,钦州湾有120头至130头中华白海豚。

不过,茫茫大海中想见美人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三娘湾,便是与美人鱼约会的好地方。

三娘湾海域之所以能吸引中华白海豚在此栖息繁衍,主要原因是处于大风江出海口附近,海水水质良好,海洋生态环境得到较好保护,海洋资源比较丰富,能满足中华白海豚食物需要。同时,当地渔民对中华白海豚没有捕捞的习惯和行为,反而能经常见到中华白海豚尾随渔船觅食的现象。

11月7日,我在三娘湾乘上一艘快艇,希望能不虚此行,有缘结识白海豚。下午的天空阴沉,不时飞起小雨点。在小艇上,两眼盯着海面心里却没底,问艄公能不能看到白海豚,他淡淡地说:“要看运气。”快艇贴在海面上开出二十分钟左右,不时有成群的小鱼在两侧飞过,就是看不见白海豚的倩影。正在失望之际,希望忽然闪现,邻船有人惊呼:“看到了!看到了!”而我的眼中仍是茫茫一片,水天一色。

突然,在船儿的正前方,浪花中跃出一灰色一粉红的两个小精灵。“白海豚!白海豚!”兴奋中人们嘴里喊叫着、手指比画着。明明不是白色的呀?艄公说,白海豚幼时深灰色,长大了渐渐变成粉红色。这运气爆棚啊,第一次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的白海豚。我们在海中兜着圈圈,不时能看到白海豚跃出海面的优美身姿,欢声笑语回荡在三娘湾。(剑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