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马路吸尘器”,最渴望的就是大口大口呼吸,不用戴口罩,也不用谨小慎微地像在“捯气儿”。于是,草原天路之行早早就被我和几个朋友安排在今年秋天的出游计划表里,我们还为它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醉氧之旅”。

带着一颗对于蓝天白云和负氧离子的崇敬之心,我们出发了。一路上,看着天空变得淡蓝,再变成有些晃眼的天蓝,心情也跟着清澈。

春——蓝天白云,芳草青青

在翻看了N多份攻略后,我们决定从东线驶入66号公路。据说这是一条能让你腾云驾雾的路线,汽车能一直开进云里去。“真有这么神奇?”所有人脑袋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初入天路,看到的是绵延的草地和蓝天白云,虽在城市里并不多见,但也并不让人惊艳。再向前,路边不时错落着几个蒙古包,抑或是几个售卖土豆红薯的老乡把烤炉扇得火热,不时飘来的烤土豆的香味让人渐入佳境。刚刚吃过午饭的一行人,实在耐不住肚里的馋虫,下车把老乡烤炉里的土豆包了圆儿。

几个人手里拿着滚烫的土豆,一路啃着、一路赞叹着向车里走时,眼前突然出现的美景让每个人忘记了美食的诱惑。原来,在车的右方,道路掩映着一个巨大的盆地,白云飘浮、青草绵延,夹杂着几个不时转动的白色风车,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下车拍照,不需要特别努力就能在取景框里发现一幅异常美丽的彩色油画,果断按下快门,然后心满意足地变换另外的角度。

在这片美景里的人都是雀跃着的,以至于每次合影都有想要奔跑和跳跃的冲动;在这片美景里的每个人又都是贪婪的,贪婪地大口呼吸、贪婪地想要把每处风景都装进自己的相机。可刚才那个大大的问号还挂在头上,所以,再不舍我们也必须向前走。

夏——一秒变脸,电闪雷鸣

还没从刚才的晴空万里中回过神来,我们的汽车前方就出现了连成片的黑灰色积雨云。即使在来之前看了许多关于这条路的描述,对于这里天气的变幻莫测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有如此迅猛的变化,确实还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就在每个人还张着大嘴惊讶时,一个巨大的闪电在天空划过,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关上天窗。就在天窗最后一道缝隙关闭的刹那,雨已如瓢泼一般倾泻下来。

急促的雨点溅在马路上泛起一层白色的水雾,迎面来的每一辆车都像是腾云驾雾而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勇敢的骑行客,水雾中若隐若现的鲜艳雨衣与周围的景致浑然一体,为这里的景色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美感。

继续向前行,我们已经把雨刷调到了最快的速度,可还是来不及刮掉前挡玻璃上的雨水。没办法,只能靠边停车,坐在车里赏雨,也别有一番滋味。窗外是哗哗的雨声,不时从玻璃缝隙中飘来的湿润空气让人仿佛置身室外一般舒适。

草原气候就是如此神奇,只过了短短的半分钟,瓢泼大雨在顷刻间变成了绵绵细雨,太阳居然从厚实的云层中露出了一张笑脸,我们重新出发了。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变成了美丽的藏蓝色,路边的树木也被洗刷得分外翠绿,毛毛雨仿佛悬在空气中的雾气一般,让人忍不住打开车窗,迎接它温柔的抚摸。

湿润的泥土香飘来,让人仿佛回到了儿时。

秋——灿灿金色,麦浪翻滚

车轮转动,我们一起走出了那片乌黑的积雨云,迎来了一片金灿灿的麦田。由于地处山地,这里有大片的梯田。但与南方梯田的五颜六色不同,这里的梯田是连成片的金色,不时提醒着过往的游客,收获的季节到了。

由于大部分麦田都地处山间,所以很难靠近,我们只能打开车窗远远地欣赏。这里冬季较长、气候寒冷,所以只能种植莜麦,农民会在粮食成熟后扎成捆儿,竖直地码放在麦地里,远远地看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稻草人整齐地排着队,让人感觉“萌萌哒”。

不知是不是巧合,麦田上方的天空也与我们前面所看到的不同,深蓝色的天空几乎无云,空气中也多了些凉意。浓浓的秋意袭来,让我们突然意识到,短短的几十公里路程竟然经历了三个季节。

难道我们还会经历第四个季节——冬季吗?我们的脑袋里又多了一个问号。不会吧,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下雪吧。那一刻每个人都在怀疑。

冬——穿过雪地,开进云里

挂着两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继续前行。雨停了,但我们从迎面开来的车上看到了一些白茫茫的东西,所有人不禁惊讶道:真的下雪了?

答案很快解开,在经历了一路连续的上坡后,所有人被四周白茫茫的景象惊呆了,真的下雪了,那种兴奋劲儿仿佛我们是从海南岛来的。下车拍照是必须的,一开车门的那股子寒意已经不算什么了,所有人脱掉外套,感受那一粒粒白色的冰晶打在皮肤上的冰爽,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周围的草地和树木还是绿绿的,可白雪已经飘来。正当我们赞叹时,更奇妙的景象很快来了,那个一直挂在我们脑袋里的问号也随之解开。

没错,我们真的看到了那条开进云彩里的路,所有人发出了一阵惊呼,眼前的这条路与地平面呈60度左右的夹角,前方就是棉花糖一般雪白的云彩,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那种神秘的味道让人陶醉。

就这样,我们开进了云彩里,周围环绕着犹如雾一般的白色,而头顶上又是一片湛蓝,宛若仙境。

走到公路的出口,我们已经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安顿好住处后,走在崇礼县城的灯光下,讨论着今天经历的一切,我们仍仿佛置身梦境一般。看看街边零星分布的小摊摊主叫卖着当地的特产,那种悠闲、安逸的生活氛围不禁让被快节奏折磨得几近疯掉的我们心生感动。

这就是我们短短一天的经历,四季的变换、雨雪和晴空、安逸与悠闲……如梦如幻,不忍回味,怕一回味,又想逃离现实,再度奔向那如梦幻般的美景。(陈建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