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晚报社小记者 市五中 九(9)班 付炜

辅导老师 余 俊

奶奶说,她的故乡在很遥远的地方,至于这个抽象的远方有多远,她伸出双手,两臂间的距离撑到最大,还附加解说词“很远,很远……”

如果说奶奶对她十几年未回的故乡一片模糊的话,那我对她故乡的印象可谓是一片空白。只是偶尔,有那么星星点点的印象来自于奶奶的哥哥——我的舅爷。舅爷经常打电话来问长问短,我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奶奶告诉我他的哥哥我应该叫舅爷。每逢舅爷打电话来,我总要喊两声,虽然从未谋面,但是一根电话线串联起的亲情依旧温暖。

奶奶祖籍东北,来信阳几十年了,乡音已改鬓毛衰。家乡的东北话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奶奶平日里一口正宗的信阳话,所以每每与舅爷对话,奶奶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奶奶从不主动给我讲她的故乡,只是偶尔我问起她才随意搪塞一两句,到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干脆啥也不说。在那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龄,这对于我可是一种折磨,于是便不停缠着奶奶问这问那。奶奶却突然恼怒起来:“都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讲这些干什么。”我愣在了那里,印象里,奶奶是从来不会对我发火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奶奶回故乡看看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她说“这一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回去了。”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浑身一凉。但是来回几千里的路程不是说说而已的,在路程上面年龄就成了一个拦路虎,奶奶老了,经不起这样来回折腾。她打电话给舅爷,说话时突然就哽咽起来。我第一次看见奶奶哭了,她浑浊的泪水流过脸颊,像一颗颗种子播散进土地,那是思乡的种子。

现在,每每谈起故乡,奶奶的眼眶都会涌起一股暗流。舅爷的电话也时有时无地打来,我忘不了奶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时的喜悦,也忘不了听着远方乡音时她如同孩子般的抽泣,而这一切都化入了奶奶每晚的梦境里。

奶奶说,她的故乡在远方,远方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