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是电影《上甘岭》的插曲,几十年来它唱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滋润了无数人的心田,上甘岭战役的惨烈与悲壮让看过电影的人无不痛哭流涕。10月22日,在抗美援朝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记者有幸见到了电影《上甘岭》中英雄连长的原型张计法,通过他的讲述,带我们重回62年前那场悲壮的战役。

“我从来没见过像上甘岭这样激烈的战斗,到处轰轰隆隆,啥都听不清,随处可见的炮火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说起当年的战场,89岁的张计法十分激动。他告诉记者,当时上甘岭的位置特别重要,是整个防御体系的中心地带,一旦被敌人突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1952年4月,张计法所在的中国人民志愿军15军45师135团就守在这里。同年10月14日,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面积仅有3.7平方公里的战场上,展开了殊死搏斗。张计法告诉记者,当时的敌军武器先进、装备优良,而我军人少设备差,双方实力悬殊较大,志愿军面临着巨大的考验。“尽管实力悬殊,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都像老虎一样向前冲。”说着说着,张计法老人还做出了冲锋的手势。

张计法告诉记者,他所在连队的任务是把白天丢失的阵地在晚上夺回来。10月14日当晚,7号、8号等几个阵地丢失,他们接到命令在晚上10点开始争夺。在争夺7号阵地时,敌军的碉堡给志愿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为了尽快夺回阵地,五班班长李忠先身先士卒,夹着两个爆破筒就跳进去,与敌人同归于尽,后来被追誉为二级战斗英雄。二排排长孙占远在冲锋时不幸被炸断双腿,但是他仍然用机枪给大家作掩护,用双手向前爬了近百米,然后他拉响了最后一颗手雷,光荣牺牲,后来被追誉为一级战斗英雄。仅用了5个小时,他们就把丢失的阵地夺了回来,虽然伤亡了80多人,但阵地上留下了300多具敌人的尸体。

张计法说,当时的美军指挥官扬言要在3日内拿下上甘岭,但因为志愿军的顽强奋战,结果打了43天也没打下来。这40多天里,蹲守在战场的志愿军经受了一切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苦难。“当时坑道被炮弹炸得一直掉土,里面空气特别浑浊。”张计法回忆道,“最可怕的是没有水、没有吃的,为了将生高粱米吞下去,我们不得不将牙膏涂在牙齿上,分泌唾液帮助吞咽。”张计法说,最困难的时候,一点吃的都没有,大家只能对着坑道的墙体哈气,然后慢慢的等气体变成小水珠,再伸舌头一滴一滴的舔下去。“日子十分艰辛,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疼。坚守到最后,我们150人的部队只剩下十来个人。”张计法老人哽咽地说道。

如今,那场战争已过去62年,每每回忆起来,张计法仍会流下伤心的泪水。“和死去的战友相比,见证了国家一步步强大起来的我是多么幸福啊!”张计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