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乐祥涛,河南商城人。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商城县作协主席。有多篇作品分别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中央级报刊及《天津文学》、《文苑·经典美文》、《延河》、《最美文》、《百花园》、《宁夏日报》、《甘肃日报》》、《羊城晚报》等省级报刊发表。出版有诗集《那人·那泉·那月》、散文集《走笔豫南》、《打开心灵让风吹》、《乘着蝉声的翅膀》等。获过《诗刊》、《河南日报》、《椰城》、《大河报》、《钱江晚报》、《中国作家》等征文奖。也有作品被《晚报文萃》、《散文选刊》等转刊载。

缘 起

原本打算是在十五的晚上去坝上望月的,可天公并不作美,不仅没了月色,而且小雨涟涟,后来就成了想月兴叹了。

还好,十六日天从人愿,且月明星隐。

选择坝上望月,除了登高览胜,放目远眺外,那就是想让思想不断攀升,精神得到更好地愉悦而已。

坝,是国家大型水库鲇鱼山湖的主坝所在地。因近些年来一直加固不断,所以使层高和泄洪落差都十分壮观。

望月之声,随于论坛。一帖发出后,呼应者众多,那种热情劲足以压倒坝上略带些刺骨的凉风。可当一行数十人甩掉许多包袱,来到坝上的时候,迎接我们的不是满月,而是丝丝的寒意。那轮圆月竟隐到云层的后面,并不去考虑我们的感受,好像是在和我们玩起了捉迷藏。

等待似乎有些漫长,可对于有准备、有心计的人来说并不难耐。他们带来了啤酒和物品,不管是吃月饼或是煮酒论英雄,都显得十分的从容,在忘我的时候,还做出了举杯邀明月的姿势。

荧 光

开心的网友飞哥,时时会给我们制造亮点。他的一句玩笑,或是一个动作,都让人开怀,那种畅快的过程会淡去生活中许多的烦恼和不如意,甚至还让人产生出另一重想法。

飞哥走到我身边时,示意让我的双手合拢,然后把一个小东西放到我的手心。

“呵,好大的一个萤火虫!”

说来也怪,萤火虫放到我的手上时,它根本没有飞走的意思,而是在我的手心、手背、手臂上来回爬动,还不时地让尾巴上的小灯笼一闪一闪地亮着。

看着可爱的小家伙,竟让我想起了故乡。

在没有月色的夜晚,漆黑的山路和村庄,总是被很深的暮色笼罩着,隐隐地让人感到紧张或者恐惧。这个时候,儿时的我就想,如果把月亮装进玻璃瓶里,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照路,那该多好啊!可是月亮没有装进去,装进去的却是会飞的萤火虫。后来有了那些萤火虫做成的灯笼引着,我们走在山路上才会感到踏实。

可是奶奶说你们捉了那么多萤火虫,会弄死它们的。而且那些萤火虫是为所有人服务的,不是为了你们几个。

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捉萤火虫了,那样山村的萤火虫就成了黑夜里会飞的月光。

能在此地看到这么大的萤火虫,自然我感到非常亲切,那种程度不亚于我又看到了故乡的另一种月亮。

月 色

天上的云层淡了下来,那些厚云和薄云隐隐退去,留下的就是洁净的月色。

不知是距离产生了美,还是空旷才有了高远,在坝上望月总能让人富于联想。天上的月亮遥远而且朦胧,加之淡云和薄雾的侵扰,让人感到隐匿或者不可企及。那种状态没有山坳上那月上柳梢头般清秀和静谧;也没有大海里浴光月那样水灵;更没有大漠月的幽深和清冷。

有的只是高远和容纳。我喜欢登高遥想或振臂一呼的感觉,这样望月可以爽朗思绪,也可以透彻心扉,使人在不觉中涌起坦荡。

从坝上望去,高悬的月下,有湖泄的余水和水上起的细烟。虽然没有星点的渔火,却有城市散流的光耀着。现代文明总是能创造奇迹,那些霓虹灯的闪烁,不知是平添了月的光色,还是在彰显着自己的魅力。

不过此时的月,并不去计较彩色灯光的争宠,而是尽量去躲避那浓云、淡云和流云的侵扰。因为月亮相信,自己朗照的时候,一切物质都会暗淡下来。

奶白色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亮亮堂堂的,让人感到连思想都不会留下瑕疵。就这样静静地沐浴在月光里,让心境简单而又洁白,通身透明而又敞亮。

水 声

月光此时正好,前面没有一丝的游云飘过,那倾泻的银光都洒在身上、坝上。

我站在湖中的亭边,凭栏看湖上的月色。清清的月光照在水面,没能看出水中的倒影,因为那山霾和水汽腾起的薄雾罩在湖的面上,使湖面有了一层淡淡的氤氲。

这个时候,没有波光、没有狗吠、也没有行走的小舟,就连停靠在坝边的船只,都熄了灯的身影。除了远处灰蒙蒙的山岚外,那就是在月光下有一湖像处子一样的静水。

如果不去仔细分辨,是分不出浅山、丘陵和水上低雾的,总的感觉是,那水面上连着的青灰,像丹青一样的悠远和深邃。要是你懒得去探究的话,那么看上去就是月色晕染出的一层浅白色光芒。

有调皮的网友往湖里扔了一块石子,立刻湖中溅起了水声。那声音打破了湖的静寂,让湖不仅有了波纹,而且有水珠跃起。令人惊叹的是水珠上伴有雾气,雾气中散着淡淡的月光。

开始我并不相信有这样的功效,当我试着再投一石后,就明白了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古语的蕴意,不过我需要补充的一点就是,浪中还裹着星点的月色。

情 归

歌声是稍后于月朗而嘹亮的。不知是谁还带来了小型的音响,伴奏自然就变得圆润和纯真。结果,月儿就乘上了音乐的翅膀。

自古以来,月亮都是一个情字的化身,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它们都情牵月色,情寄圆满。难怪有月下老人的相联,会使那么多俊男靓女都成了缘的俘虏。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寒沙蒙薄雾,落月去清波”……唐朝的诗歌解读今日的满月,我想逊色的该是诗的意境,葱郁着的依然是不老的月光。

歌是从《十五的月亮》唱起的,到十六圆的时候,就有了和声。不过最具情怀的那就是《透过鲜花开满的月亮》了。

都说舞是歌的影子。到动情处时,那些女网友的身姿自然翩跹起来。虽然没有长袖舒月那种多情,但对歌的向往,月的诠释,陶醉了的不仅仅是月光,同时也有我们自己。

沐浴在月光之中,听一首歌,或者看一曲舞,已经是难求的事情。可还有人提出去城里歌厅继续品味,没想赞同者众多。结果,披着满身月光的我们又向城市走去。